蘇酥都被她搞糊塗了。
紅豆拍拍她的肩膀:
“你呀,就是太心急了,只看眼下,不肯把目光放長遠。”
“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我這人不太聰明,猜不透你話里的意思。”
蘇酥緊跟在紅豆後面。
兩個人把行李都搬上了車,紅豆開車回小公寓。
路上對蘇酥說:
“顧君湘之所以偏執,是因為她內心缺乏安全感,在她的認知里,只有嫁給顧君擷,顧家才是她真正的歸宿,在被顧家領養的這十幾年裡,她始終把自己當成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從沒有真正享受過家的感覺。”
“所以你希望家的溫暖能夠感化她?南紅豆,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幸福做賭注,為了一個跟你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值得嗎?”
蘇酥反正原諒不了顧君湘之前的所作所為。
她也不相信一個人因為感受到了幾天家庭的溫暖和父母的愛就能來個徹底蛻變。
狗永遠改不了吃屎。
“什麼是值得?值得就是林家資產萬千,卻捨不得花一分一毫來拯救一個奄奄一息的親骨肉,知道我活不了了,就把別人家好好的孩子給調換走。
如果我遇到的不是我現在的爸媽,如果不是媽媽執意不肯讓我入棺安葬,如果沒有他們的堅持,我早腐爛成泥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個叫做南紅豆的人,坐在你面前,回答你這個到底值不值得的問題。”
紅豆不敢去想親生父母為什麼要把她跟別人調換。
但她大抵能知道,在他們眼裡,她已經是個死嬰了。
“豆兒,我只是太心疼你了,我們無法決定自己來不來這個世界,也無法選擇什麼樣的人做我們的父母,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們造下的孽,偏偏最後的苦果卻要你一個人嘗。”
蘇酥落下淚來。
紅豆比她樂觀:
“我沒覺得苦啊,只是覺得對不起顧君湘,如果他們沒有將我們調包,那幼年喪父喪母,自小寄人籬下,長大後還要拼盡全力振興家業的那個人就會是我,而那個從小被父母寵著護著的掌上明珠,就是顧君湘。
我換走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人生,現在歸還已經太遲了,但總比一 錯到底要好,總之,不要同情我,也不要可憐我,我所擁有的已經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要多得多了。
更何況,爸媽又不是不要我了,只是我們暫時退出,留出足夠的時間讓他們一家人團聚,等熬過這陣子,爸媽就有三個寶貝女兒了,我們也會多一個姐妹。”
一想到要跟顧君湘做姐妹。
蘇酥仰天長嘆:
“造孽啊,為什麼非得是她?”
“知足吧,幸虧是她,雖然她驕縱了些,但至少武力值不強,萬一她有著辛夷那麼強大的武力值,再加上她現在的刁蠻......”
“別說了,心慌,嚇人。”
蘇酥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