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少,不好了,死、死人了。」馬大東滿頭大汗的臉上面無血色,顯然是還沒從突發事件中緩過神來。
華溪的心上一凜,攥住了馬大東的胳膊,「出什麼事了?」
馬大東的嗓門本就大,他這麼一喊,院子裡所有人都驚愕的看過來。
連同在屋裡休息的張氏都推開了房門,跑了出來,揪住了馬大東的袖子。
「你剛才說了什麼?」
馬大東看了看張氏,和隨後從灶間裡走出來的劉氏和馬夢兒,強行咽了一下口水後看向華溪,順口氣。
「是建工隊裡的人,拆遷的時候房屋突然倒了,他被壓在了裡面,救出來就沒氣了。他家里人吵著鬧著要我們給他們一條命,已經去府衙擊鼓鳴冤了,張生跟去了。」
聽完,張氏直接跌坐了地上,嚇得話已經說不明白了,「怎麼……那,那也不……」
華溪斂著眉,眼裡透著異常的冷靜。
建工的時候,如果不注意安全,一定會受到傷害,但這都屬於工傷,還不至於賠命。但是他作為甲方,補償是一定的了。
「不用慌,怎麼說都是一條生命,補償是在所難免了,賠命是不至於的。」
華溪說完,將張氏撫了起來推給馬大東,「我去看看。」話音剛落,一陣馬蹄聲便傳了過來。
一身捕快裝的男人,最先下馬,目光鎖定華溪,操著粗糲的嗓音喊道:「你是華溪?」
「是我。」華溪毫不閃躲,正面直視的對上捕快。
捕快見華溪鎮定有餘,不免重新打量了他幾眼,語氣緩和了幾分,「有人死了,知府大人要問話,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華溪點點頭,並沒把這件事看得有多嚴重,安撫了張氏他們幾句,就和來的捕快們走了。
捕快見華溪非常配合,沒有任何反抗,他們便沒使用武力動粗,一路上沒忍住多瞧了幾眼這位淡定的主兒,直到走進知府衙門,華溪都淡定的好像是真的只是來回答知府的問題的。
華溪被衙門的人帶走,村里人都在暗處看個真切,一下都慌了。
其中慌的最厲害的是那些加盟商們。
紛紛聚到馬大東家打聽情況,馬大東謹記華溪臨走前的交代,只是去衙門裡辦點事,人死的事,一個字沒提。
加盟商們人心惶惶,張氏一家甚至是幫工的嘴巴都是緊,真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知道揣著不安回了家。
華溪進了府衙,卻沒有被叫去問話,而是直接進了大牢。
他看著牢房的鐵欄,看著牢頭把鐵門的上的鎖頭關上,這才意識到似乎哪裡透著古怪的味道。
人出事了,他身為主顧,他認,也願意賠償。
問都不問他的意思,直接進大牢,似乎不符合程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