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少?張生找你來的?」看見何雲沐,華溪心裡可算恢復了一點自信,能有人進來看他,說明問題不大。
何雲沐還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辛虧當時的契約上只有你一個主事人,不然我和你得一同蹲大牢。」
「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華溪不理會何雲沐的調侃,他要知道眼下是什麼狀況。
何雲沐煩躁的看了華溪一眼,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死的是個二十來歲的漢子,家中有個老母和一個大著肚子的媳婦,她們倆正纏著知府大人討要一個說法。我聽那意思,好像是非要你抵命不可。溪少,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不然怎麼會胡攪蠻纏的非要你抵命?」
華溪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知府大人是什麼意思?」
「秀才遇到兵了唄。被纏得都上茅房躲清靜了。」
華溪詫異的挑了挑眉,你又知道?
何雲沐收起要笑不笑的表情,咳了一聲,一本正經臉的說道:「我有個做捕快的朋友,我能進來看你,也是託了他的情面。」
華溪:……
所以,他在無意中聞到了姦情的味道了嗎?
何雲沐被華溪突然揶揄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使勁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所以我說你是得罪人了,通常這種施工中的死人,不會把主事的拉進大牢里。但是這件事透著古怪,人剛死,滿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傳遍了。反正我現在也猜不出知府大人是什麼意思。但不至於真的昏庸到讓你抵命平憤。」
華溪呵呵噠了兩聲,「那麼我還得再蹲一段時間了?我看他不是昏庸,而是無能。」
………………
「這等無能之輩,他是怎麼坐到如今的官位?」寒氣逼人的南宮戎晉,周身的威壓迅速擴張,迫使躬著身子的白面書生都不敢抬起頭來,憑聲音判斷高高在上的那位王者的情緒。
「在京城做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是所有京官不可言明的一條做官準則,所以身為京城的最小的父母官,更是以此保命的。
「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混日子來了,真當俸祿是那般好拿的嗎?召所有官員進殿。」這兩年,他是集中整治民生,倒忽略了身邊的大臣們了。所以,他們便有恃無恐的鬆懈了?
隨伺太監得令,趕緊傳達了王爺的命令。
白面書生抿了抿唇,沒吱聲,更沒有退下。
且看吧,一會兒少不了一陣大發雷霆。
哎,他真是沒看出來,一個哥兒前前後後把朝廷的官員都快攪和了個遍了。
烏泱泱的滿朝文武,聚集在金鑾殿上,齊刷刷的跪拜王爺。
除非大事,平時的早朝都在議事閣,攝政王很有分寸的極少出現在金鑾殿,更從沒坐過金鑾龍椅。
武官還好,心思直沒有文官那麼彎彎繞繞,即便猜到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但絕不會和自己有關,頂多是又有哪個小國不長眼來挑釁,才會啟用他們這些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