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挑眉，“你讀過書?”
寧川垂下頭，手指摩挲著身旁的各種紙張，聲音很輕：“以前爹娘逼著學過一段時間，後來見我實在頑劣便放棄了。”
“你家以前條件不錯吧!”楊晚篤定道。
書不是每個人都能讀得起的，好些讀書人都需要舉全家之力供養，有些甚至需要全族供養。
聽他的意思，只要他願意，他爹娘便會一直供他讀書。
寧川低聲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沒了爹娘護著，我才知道世道的艱難。”
“日子還長，會好起來的。”楊晚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有些事只能自己慢慢想開。
楊晚依言買了兩百來張毛邊紙，所有東西算下來竟花掉了十二兩銀子。
這放在普通人家都夠用好幾年了，讀書果然費錢啊!
去結帳的時候，掌柜詫異地看了兩人幾眼，沒想到他們還真是來買東西的。
因為買的東西挺多，掌柜的便送了他們一個書箱。
兩人剛要出書肆，很不巧又撞上了來買紙的楊大寶。
楊大寶盯著寧川還未背上去的書箱，裡頭裝了滿滿當當的各種東西，光是紙就有一大摞。
筆墨都是他想買卻買不起的，這一書箱的東西算下來沒有十兩銀子拿不下來。
楊大寶伸手要去拿面上放著的硯台和毛筆。
寧川側身擋住，快速將書箱背起。
楊晚冷聲道：“哪裡來的小賊，當眾就要搶東西!”
店小二聞言，趕緊過來盯著。
楊大寶嫉妒得快要發狂，憑什麼?這些東西就該是買給他用的，他是楊家唯一的讀書人，不給他給誰?
“三丫!把書箱給我!”
楊晚有時候真的佩服楊大寶，她上次話都說的那麼難聽了，他還要臭不要臉的貼上來，他難道沒有點自尊心?
楊大寶可不這麼想，他從出生起，就享受著家裡最好的資源，順風順水在楊家頤指氣使了這麼多年，哪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楊晚手伸到楊大寶跟前：“十二兩銀子，給錢我就考慮考慮給你。”
楊大寶咬牙：“這些東西你買回去沒用，還不如給我!”
“我買給自家弟弟的，怎會沒用?就算沒用我扔了也不會給你!”
“那兩個蠢貨怎麼配!老老實實跟楊三一起種地不行?非要浪費錢財在他們身上?”
“今年八月的院試一過我便是秀才，到時候光宗耀祖的不還是我?你就該買給我!”
楊晚額頭青筋冒起，要不是在書肆里不方便，她非要揍死他不可，太噁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