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來,她面對的都是空無人煙的大宅子,只要醒了就會立馬洗漱離開,
營里嘈雜的動靜才會讓她心裡不那麼空泛,但這次竟出奇地想在家裡多待一會兒。
良久,楊晚和小草陸續醒來,小芳裝作也剛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睛,
三人在床上賴了會兒,楊晚想著還要去營里看試藥傷員的情況,這才不得不起身。
穿戴整齊,營里有專門的炊事兵做一日三餐,三人便沒自己動手做,準備去營里混一口。
剛要出門的時候,王大梅又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還帶了幫手。
小芳僵硬著嗓音叫了一聲,“小叔,叔母。”
郭永義冷冷瞥了她一眼,聲音冰寒,
“你叔母身上的傷是你打的?”
小芳不說話,雖說經過昨夜楊晚和小草的開導,她想開了很多,但要一下子做到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楊晚睨了王大梅一眼,目光冷厲,
王大梅嚇得往郭永義身後躲去,她還記得眼前丫頭打人的狠勁,身上的傷隱隱作痛。
“說話!是不是你打的?”
楊晚冷笑,“你不問問你那媳婦大晚上的跑來人家門口做了什麼,倒著急忙慌的跑來興師問罪來了!”
“人是我打的,怎麼?她不跑來門口犯賤我能打她?”
郭永義皺緊眉頭問,“你是誰?憑什麼打人?”
隨即又看向小芳,“你就這麼縱容外人傷害你叔母?”
小芳緩過神來,走到楊晚身前,她不能讓朋友白白替她受過,
“小叔,叔母做的那些事我不信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念著情分一直沒追究,可也不能任由她一直欺負!”
“我郭小芳雖沒了爹娘,但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叔母若是再敢敗壞我名聲,再來砸門辱罵我,就等著吃官府板子吧!”
“你!!”
郭永義氣極,顯然沒想到一向忍氣吞聲的小芳會突然跟他犟嘴。
“你這小叔當的真奇怪,你婆娘整日跑來罵你侄女敗壞她名聲你像個死人一樣不見人影,”
“這才剛打了你婆娘一頓你就現身上門討說法來了,怎麼?小芳這句小叔是白叫的?”
楊晚嘲諷地看著夫妻二人,眼底的鄙夷不加掩飾,
“虧得小芳處處維護你這個小叔,時常用她爹的撫恤銀接濟你們,怎麼?用著你親大哥的錢還想打罵你親大哥的閨女,你還要不要臉了?”
郭永義沒料到楊晚會知道這些,臉色漲得通紅,她媳婦說了這丫頭有背景不能得罪,他只能將怒火撒在小芳身上,
“你怎麼隨便跟外人說家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