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偏過頭暗暗瞄了她一眼,眼神好似在說‘怎麼辦?我不會針灸啊!’
楊晚淡笑道,“師父眼神不好,此處水汽氤氳又影響視線,還是由徒兒來施針吧,師父看著點就是。”
張義點頭,“徒兒可要仔細些,若是拿不準便先問過為師後再下針。”
“是,師父。”
楊晚自己也不會針灸,但當初躲在山上逃難的時候閒得無聊,跟李采兒學了一點點皮毛,
真的只是一點點,只會調理氣血那一套針法,而且只認了穴位還沒親自給別人扎過,
齊懷安有幸成為她第一個扎的對象,
反正這套針法又扎不死人,最多就是沒療效,白挨一頓扎而已。
整理銀針的時候,楊晚就在回憶李采兒捏針的動作手法,
她心裡素質還可以,雖然是第一次扎,面上卻不顯任何慌亂,鎮定自若的樣子仿佛是一個老手。
“嘶………”
“你怎麼扎針的?要痛死本公子麼?”
楊晚淡定的說,“齊公子,銀針入肉,本就有痛感,這無法避免,你若想徹底康復就得忍著點。”
“許院判替本公子針灸的時候可沒這麼痛,你要是手法不行就讓你師父來,省得讓本公子遭罪!”
楊晚停住動作,語帶不悅的說,“許院判能徹底治好齊公子的病麼?”
“齊公子如今有力氣質疑我,想來身體有了很大好轉,我有沒有本事你應該清楚。”
“公子若是忍不了痛那就不治,只吃藥能不能徹底好就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了。”
楊晚作勢要收針,
“治治治!你繼續!”齊懷安咬牙咽下心頭怒氣,
自昨日吃了這二人配的藥,他的身子便大有好轉,胸口不復往日那般疼痛,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往日一到晚間就會咳嗽不止,夜不能寐,昨日竟沒有,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早上起來精神更好,早膳都多吃了些,
他是真的確信這二人能治好他。
即便如此,心裡還是記了楊晚一筆,想著等身體康復之後報復回來。
楊晚繼續扎針,一次扎不中就再扎一次,反正溫泉池這裡水汽氤氳,就算有人盯著也看不清她手上的動作,
齊懷安只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挨過最痛的針灸,偏偏還不能發怒,只能硬挨。
楊晚嘴角勾起,眸底的惡意似要溢出來。
這才哪到哪兒,他折磨下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也該讓他體驗體驗被針扎的滋味兒,
只可惜用來針灸的銀針到底太細了些,要不然非給他扎幾個窟窿出來不可!
半晌之後,齊懷安的後背立著一根根銀針,像個刺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