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冰雹了。
趙葉青把空調關閉之後打開窗戶,一股比空調風溫度更低的涼風吹進來,她打開衣櫃給自己加了一件小開衫才下樓。
出門的時候換了一雙涼拖,走到廚房也沒看到人,就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
趙葉青問他們那邊怎麼樣了,等了兩三分鐘,對講機才傳來回應。
穆奚:「別擔心,我們已經快弄完了,就是樹苗太重,現在在搬運最後一趟,估計一個小時之內就能到家。」
趙葉青回復知道了,然後熬煮了一大鍋薑湯等他們回來。
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落湯雞,每人都喝了一大碗薑湯下肚才去洗澡,洗完又喝了一碗。
趙葉青拿吹風給穆奚吹頭髮,呼呼的風聲有些吵,他大聲和趙葉青說:「我們三個小時就把樹苗給挖出來了,之後就一直在搬運,從山下扛上來路程長,山路又不好走,還好那會兒已經是最後一趟了,沒怎麼淋著雨。」
以正常人的腳程,從草甸到果園都得走半個小時,穆奚和小周小鄭一次能搬運兩棵樹苗,馮立軒只能扛得動一棵,一趟來回一個小時多一點,才能搬運七棵。
再加上中間休息的時間,剛好搬完他們挖出來的三十多棵樹苗,裝在皮卡上拉回來。
大夥都精疲力盡。
趙葉青知道那樹的份量不輕,之前穆奚扛兩棵回來種的時候她就嘗試拿起,起碼得好幾十斤。
從柜子里翻了藥油出來,她給穆奚的手臂用藥油揉搓到發熱,免得明天手臂疼。
剩下的幾人就沒這個福氣了,趙葉青不太方便給幾個大男人揉搓,他們也沒力氣自己揉,只能抹在上頭等皮膚慢慢吸收,聊勝於無。
這種冷暖空氣對撞的持續時間不會很長,還沒到睡覺的時候雨加冰雹就停了。
再睜眼起來,又是陽光明媚的早晨,不耽誤飛機過來接人。
這次除了樹苗,連豬崽一起也上了飛機,馮立軒才一拍大腿想起來:「哎呀,我就說忘了什麼,烤乳豬我還是沒吃上!」
「下次,下次一定。」
運輸機飛走,穆奚也坐上直升機,囑咐趙葉青晚上睡覺記得關緊門窗,別像昨晚那樣忘記關窗,半夜的時候被蚊子咬醒。
說到這個,她還沒去處理那一堆蟲子屍體,送走穆奚之後回到房間,打開了陽台的門,看到外頭窗台下的全是蟲子的屍體,散發著刺鼻的臭味。
這是下雨天之後常見的大水蟻,長長的翅膀,在炎熱的雨後就會一窩蜂的出現,只要有亮光的地方他們就會拼了命的擁過去。
還好昨晚的窗戶只是漏了很細微的一條縫,飛進來的只有吸血的蚊子,要是被這東西咬一口,非得疼出眼淚不可。
趙葉青把大水蟻的屍體清掃掉,在樓上樓下的四個窗台上得到的大水蟻屍體裝了一大鏟子,估摸得按斤來算重量。
這東西在春末產卵,夏季高發,一下雨就會出來,最討厭了。
不過也沒浪費,趙葉青把雞籠子打開,慢悠悠閒逛出來的雞群看到滿地堆成堆的大水蟻屍體,一個個都閃著翅膀飛撲上去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