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太疼了!她能清晰感受到鋼針刺入的每分每毫。
丁嬌嬌嫌惡地捂了捂耳朵:“太刺耳了,堵上她的嘴。”
工作人員應聲,隨手取過一塊毛巾,粗魯地塞進左靈口中。
左靈憤怒嘶吼,卻發不出聲音,雙手胡亂抓著,臉上的毛細血管根根畢現,裂了般沿著眼角浸出血淚。
腦中撕扯不斷, 像一條正在剝離黏膜的魚,意識漸漸模糊。
…………
京郊小鎮,一幢普通的民居里,左靈痛苦地捂著腦袋。
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靈兒,靈兒,你怎麼了,在聽我說話嗎?靈兒?”
左靈臉色煞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似水般從額頭流下。
“靈兒,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你別怪我……”
男人還在絮叨。
左靈猛地睜眼,動動手腳,摸摸腦袋。
她不在那間密室,針刺入腦的疼痛還在。
一張熟悉的臉呈現在眼前,她怔怔望著他。
鄭明,她的前夫,他怎麼在這兒?
環視一圈,才看清楚。
此處,是她和鄭明的家。
“靈兒,咱倆都沒啥本事,工作也不穩定,總給人打工,啥時候能混出名堂。正好,她看上我了,也願給你些補償……”
遊魂般盯著鄭明一張一合的嘴。
她重生了!重生在鄭明跟她提離婚的這天,2030年8月25號。
她與鄭明都是京漂,因合租三居室而結緣。
談愛情太奢侈,兩人在一起,僅僅是為了省房租。
同居一年後,砸鍋賣鐵,兜里搜刮一乾二淨,又借了些錢,勉勉強強在燕鎮首付買了套小兩居。
燕鎮與京都一河之隔,卻似跨了好幾個階級。
京都大學雲集,是高學歷、海歸扎堆的地方。
二人畢業院校不好,專業一般,無人脈背景,靠拿簡歷找工作,能找到啥好工作。
磕磕碰碰,也就混個溫飽,難有餘糧。
付出的,卻要比京城同樣年紀的人多的多。
就拿上下班來說吧,京城太大了,每日上下班就要花掉五六個小時,遇上車禍,或是颳風下雨下冰雹,沒個七八個小時回不了家,精力都耗在了路上。
這倒還好,讓他們窘迫的是,奔波一年,攢不下幾兩銀子。
建立小家的喜悅漸漸消散,雞毛蒜皮也能吵翻天。
激情被現實擊碎,剩下的全是柴米油鹽。
兩人熱戀一年,同居二年,結婚三年,卻不敢要孩子。
工作不穩定,雙方老人無靠,上班路途遙遠,攢不下錢……幾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鄭明的女老闆就這樣插入了他們的婚姻。
前世,鄭明跟她提離婚時,左靈崩潰大鬧一場。
可憐的自尊心作祟,除了婚房,啥補償都沒要。
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