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得心砰砰直跳,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池川本來就睡得淺,裴知一動他就醒了,他伸手摸了一下裴知的額頭,體溫是正常的。
「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沒……沒有。」他昨晚睡得很好,到後半夜睡得很沉幾乎都沒有知覺了,也沒有做什麼夢,也不像之前吃藥之後頭會痛。
「睡飽了嗎?」池川又問他。
「嗯。」裴知的眸光閃了閃,又說,「我睡得很好。」
忽然裴知愣了一下然後感覺後背發涼,他忽然就從床上彈坐起來,然後慌亂的看時間,在看到已經十點多了的時候裴知嚇得心臟都停了兩秒。
愣了片刻後他才轉頭看池川,表情寫著完蛋。
池川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出聲安慰著裴知,「別擔心,今天不用去,梁阿姨給我們請假了。」
「請假?」裴知眉頭瞬間皺起似乎努力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好半天后又問池川,「你說我媽給我們請假了?」
「嗯。」池川點頭語氣肯定。
池川是不會騙他的,裴知一下就冷靜了下來,他在想為什麼。
梁煙為什麼會幫他請假,楊教授的補習班一課難求,她好不容易幫他預約到了現在居然會幫他請假?
裴知想不通,他這一想腦子又嗡嗡作響,從太陽穴開始刺痛起來,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腦袋。
下一秒池川的手就覆在了他的額頭上,他的聲音很溫柔,「想不通就別想了,裴知,別想了。」
是啊,有些事情是想不通的。
想不通的事情他會一直想。
裴知一向知道怎麼折磨自己,好像疼痛能讓他放鬆一樣,可是醫生卻告訴他,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他在傷害自己的身體。
可是他控制不住,最嚴重的一次他拿玻璃碎片劃傷了自己的手心,血流在了廁所的地板上紅得觸目驚心。
第二天他就碰見了池川,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開始不在傷害自己,他開始接受治療,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裴知想遇見池川之後他的運氣開始變好了,以至於以前遭遇的所有他都不覺得是痛苦了。
國慶劉姨也放假了,裴知打開保溫罩一看是餛飩和肉餅,肉餅看起來還很酥酥脆脆的,一碰就掉皮,他剛把早餐端到桌子上就聽見從樓梯上傳來的高跟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