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從小經歷得太多了,身上都沒有少年人的朝氣,更多的時候都死氣沉沉的,他在裴知的眼睛裡都看不見光。
丁叔臉上的笑容很慈祥,直到裴知和池川的身影都消失在門口後他才轉身往後走,以後會有人護著裴知的。
今天梁煙回來得很早,他倆進去的時候梁煙坐在沙發上,丁叔提前給她打過電話了,不然他倆晚回家這麼就按照梁煙的脾氣肯定是會生氣的。
她坐在沙發上看了他倆一會才開口,「宵夜在桌子上,吃完洗澡趕緊睡覺。」
裴知應了一聲:「嗯。」
梁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裴知身上,好像裴知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高度緊張的狀態,即使現在她已經決定給裴知自由了可裴知見到他的反應還是跟以前一樣的。
她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起身朝樓梯口走去,走了幾步後她又回頭說了一句,「夜跑可以,要注意安全,下次別這麼晚了。」
裴知心裡五味成雜,直到梁煙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他才把視線收了回來,現在的他已經不能接受梁煙對他好了。
梁煙對他越好只會增加他的心理負擔,他怕到時候他走的時候狠不下心來。
有時候裴知也覺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對他媽有任何期待了,可是在梁煙對他好的時候,他心裡冰凍的一角還是悄悄的融化了。
他始終還是對梁煙抱有期待,他渴望愛。
洗完澡後裴知去了閣樓一趟,把畫冊拿了下來放進了書包里,校運會這幾天他應該可以多畫一點,沒有幾張就完成了。
也不知道池川會不會喜歡。
他正躺在床上發呆,廁所的門被拉開池川走了出來,邊走邊拿著帕子擦頭髮。
池川穿著他的睡衣,可能是有點小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沒有扣,鎖骨間大片的皮膚露了出來,裴知甚至能看見池川若隱若現的胸肌。
他的視線往往上移就看見池川的喉結處似乎有水滴,池川的發梢還在滴著水,水滴就順著發梢一路往下流,有的掉在了地上有的沿著脖子往下流,沿著敞開的領口一直往下。
裴知忽然覺得臉有點發燙,然後把視線移開了,在池川看向他的同時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最近腦子裡一直在想一些有的沒的。
池川只是出來拿了一件衣服然後又進廁所了,很快吹風機的聲音就從廁所傳來出來,裴知剛開始覺得心煩意亂的,後來閉上眼睛後心情反而平復了許多。
也有可能是他剛剛跑得太累了,閉上眼睛後困意就卷了上來,沒一會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