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國的第一年還是第二年?」
裴知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下午剛吃了一顆藥,剛剛出去又喝了杯酒現在胃有點難受,他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胃。
一直以來裴知都覺得自己挺會找罪受的,就像剛才明知道吃了藥喝酒會有不良反應他還是喝了,明知道不該把池川帶到酒店來他還是帶了。
裴知閉了眼,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回答池川的話只是說了句,「困了。」
池川輕聲說了個『好』字便進了浴室,出來後看見裴知已經躺在了床上,睡在床邊給他留了很大一塊地方。
即使裹著被子床上的身型看著很也單薄,剛剛抱的時候池川都感覺到了,裴知瘦了很多。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才走了過去,剛上床就看見裴知又往旁邊移,避他如蛇蠍一樣,眼看著就要掉下床去了,「裴知,想睡地板嗎?」
旁邊的人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還是跟以前一樣倔,他往旁邊移了一點想把裴知撈過來,可裴知像知道他下一步要幹嘛一樣,往他這邊移了一點,但和他還是隔了一段距離。
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關了燈躺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裴知的後腦勺。
裴知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關窗簾,他喜歡早上起床第一眼就能看見窗外的風景,這麼多年了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掉。
窗外還在下雪,玻璃被熱氣模糊成一片,但是還是能看見窗台上堆起的雪透過來的一抹白,今晚註定是一場暴雪。
裴知看著窗外走神,身後的人忽然開口說:「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裴知心上一跳,屏住了呼吸好一會後才閉上了眼,語氣很僵,「不行。」
身後的人輕嘆了一聲氣,又再次詢問:「那把手搭在你腰上呢?」
「不行。」
池川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像是做了退讓,又緩緩開口:「那可以牽著手睡覺嗎?」
裴知想也沒想就說:「不行,睡覺就睡覺,你話怎麼這麼多?」
這下身後徹底沒了動靜,安靜地連呼吸也聽不見,裴知有些後悔,沒想到身後的人又說:「裴知,可以跟我說句晚安嗎?」
見裴知沒有說話,池川語氣有些失落:「也不行嗎?」
裴知久久沒有說話,心底一陣情緒卷了上來,鼻頭開始發酸,連呼吸都急促了一下,但他還是這麼背對著池川。
忽然裴知感覺到身後人起身的動靜睜開了眼,他還以為池川要走,糾結了幾秒後還是轉身拉住了池川的手腕,急忙說了句:「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