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不到,他也不願意費這個心思,索性開口:“殿下請講。”
秦栩薄唇輕啟,吐出了幾個字:“五公主,秦蓉。”
這話一出,兵部尚書嚇壞了:“殿下,這五公主殿下莫非是男兒身?”
還不等秦栩說什麼,兵部尚書就已經腦補出了幼小的秦蓉為了自保,不得已才男扮女裝,長到了如今的年歲,如今顯露出了治國的才能,得到秦栩的青眼,才得以恢復男兒身的故事。
畢竟如今煜王提起的可是儲君,若非秦蓉是男二身,兵部尚書一時還想不到別的可能。
“秦蓉是大秦國的公主,當然是女子。”秦栩淡淡開口道。
而此時,兵部尚書已經在座位上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反覆確認了兩次,才能肯定自己並沒有聽錯。
沒錯,大秦國的攝政王——秦栩,的確要立一個公主做大秦國的儲君,將來成為大秦國的皇帝。
“殿下,恕臣直言,立儲一事還是要慎之又慎,五公主雖有才學,亦做了些實事,可她畢竟是女子。將大秦國交與以為女子之手,這是否會有不妥?”
對於兵部尚書的話,秦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本王聽聞,家中的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曾經披甲上過戰場?”
聞言,兵部尚書神色一怔,似是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
的確如秦栩所言,兵部尚書的父親,曾是大秦國的護國大將軍,母親也是將門之女。
兵部尚書年幼時,就見過父母一同在沙場征戰的英姿,那樣子,他至今也忘不掉。
只是,在父親辭官之後,母親便被困在了深宅大院之中,學著做一個貴婦人,學習如何掌家,做些女人該做的活計。
當初母親在戰場上時,也曾立下戰功無數,卻因為其女子隻身,她的功績只能加在父親身上,便是回京封賞,也不會提到她的名字。
如今煜王殿下提及,他又想起了這些往事。
“殿下是如何知曉的?”兵部尚書問,神色有些激動。
秦栩卻笑:“令尊從前做將軍時,守的便是北地。本王幼年便長在軍中,自是各個軍中都待過。”
“尚書大人在京城多年,應該不知道,北地軍中年齡大些的老兵,至今還記著當年的玉將軍。”
“在北地,無人因她是女子,便覺得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也沒人計較一個女子當了將軍上戰場,是否不合禮法。他們只知曉,玉將軍是位英雄。”
聽著秦栩說出這些話,兵部尚書的眼眶有些濕潤。
他曾經為母親感到遺憾,也曾想過,若她是男兒身,一定活得更快活,能做出更多的成就,卻從未認為,女子並不該被這層身份所桎梏。
曾經,是他的母親,如今是五公主秦蓉,他們都是十分優秀的女子,可卻因為身為女子,便要被人質疑,認為她們身為女子,只要賢良淑德就夠了,不該摻和到男人們的事情中來。
“殿下,臣明白了。”兵部尚書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