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買不起。」林木寒認真道,「我就算把公司全賣了都買不了百分之一。」
「要不送你?」韓清肅道。
「你就不怕我變成第二個楚景元?」林木寒皺起眉,「隨便把股權給別人,你到底怎麼想的?」
「當時楚景元說分公司的業務出了點問題,需要一些手續上的變更。」韓清肅頭疼道,「總之牽扯到的問題非常複雜,最後他手裡百分之五的股份是要拆分成四份給我爸媽和韓清然,給他留百分之一……但還沒來得及運作,我爸就出了事。」
「所以你懷疑他和叔叔的車禍有關係?」林木寒道。
「太明顯了,反而減少了他的嫌疑,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他頭上,我名下的資產大部分都是他在打理,也算不清他到底轉移了多少,又很多直接到了秦家,因為沒有結婚,當時我們只能算情侶關係,而且明面上他和韓家是僱傭關係,所以打起官司來很麻煩。」韓清肅拿著他的手讓他給自己揉後頸。
林木寒眯起了眼睛:「哥,你不會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所以才跟他求婚的吧?」
「啊。」韓清肅含糊不清道,「算是吧,要是結了婚,反而簡單點兒。」
就在林木寒覺得他聰明時,他又道:「反正夫妻間也不用分那麼清楚。」
「……」林木寒想掰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玩意兒。
要是韓軒沒出事,他可能真就得過且過讓楚景元拿著資產的大頭,自己只顧著逍遙快活就行了。
「你真是——」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林小寒,你說是不是我害死了我爸媽?」韓清肅抱得他有些緊。
要不是他引狼入室識人不清,也許韓軒就不會死,溫恬也不會悲傷過度病情惡化,韓氏如今也不會落到別人手裡。
林木寒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這麼不對勁——他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無所謂,甚至沒有出席父母的葬禮,但實際上已經自責崩潰到了極點,逃離A市,執著地要自己找出所謂的「兇手」,也許只是他在盡力地自救。
但他又認定自己才是最大的兇手,他得過且過又逼著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更像是一種自我懲罰。
「哥,和你沒關係。」林木寒既欣喜他終於肯向自己敞開了心扉,又有些心疼他的自責,托住了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這些不是你的錯。」
韓清肅扯了扯嘴角:「我也沒覺得是我的錯,我只是有點兒煩,這些事情我一件都不想管,還不如回去刷牆自在。」
「我幫你。」林木寒望進了他的眼睛裡,「哥,你信我嗎?」
「還行吧。」韓清肅語焉不詳,「反正不是特別信,你小子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林木寒勾起了嘴角,俯身湊近他,直到兩個人呼吸交纏,距離近得有些曖昧:「那你怎麼還願意和我上床?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因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