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這幾個劫匪不是蠢貨呢?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是衝著命來的呢?
就算不是沖命來,如果遇到的是狠辣專業的劫匪,那又會發生什麼呢?
這種事誰都說不準。
這孩子確實該打,蘇緲也確實應該生氣。
蘇緲“嗯”了聲,沒有正面回答肖澤筵的話,“回去吧。”
等會淋感冒了。
一聲令下,身穿黑色西服的小弟們紛紛上車。
肖澤焱平視蘇緲,“有空到家裡做客,我母親很喜歡你。”
自從母親來了次海市,天天提著大補湯到處找他,讓他平白添了種被追殺的錯覺。
到底是為什麼讓他母親對他的身體產生了不信任呢?
他是沒遇到合適的人,不是身體有缺陷啊,搞清楚一點狀況行不行。
那個補湯是真難喝,喝完又是真難受。
還是肖澤筵這小子好,躲在海市不用喝補湯。
蘇緲沒敢應。
你母親太叛逆,不敢去。
肖澤焱說完也不看蘇緲是什麼反應,轉眸看肖澤筵,“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了,你少喝點酒,少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就這樣,走了。”
說完不等肖澤筵反駁他,就走入雨中。
經過譚濯時,肖澤焱側頭,漆黑的瞳仁里倒映著譚濯身影。
譚濯見他看來,倚靠車門的身子站直,斂收氣息。
肖澤焱只一眼就收回眼神,什麼都沒說,連表情都沒變。
隨後快步走到賓利車旁,等候在車旁的小弟立即打開車門,肖澤焱迅速鑽進車內。
賓利帶著數十台豪車緩緩離開。
蘇緲臉色緩了緩,沖蘇喻言喊了聲,“上車。”
蘇喻言心底越發酸澀難忍,一言不發跟在身後。
蘇緲站在車門旁等他,看他爬進車內,才跟在後面上了車。
車輛經過改裝,內里空間很大,蘇緲跟肖澤筵相對而坐,蘇喻言坐在蘇緲身旁。
車內氣氛微妙,一路無言。
蘇喻言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眼尾微紅。
直到回家,蘇緲語氣冷淡,“去洗澡。”
說完自己就回了房間,只留蘇喻言還站在客廳里。
看著蘇緲果斷的關上房門,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蘇喻言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他再也控制不行哭了。
“媽媽你又不想要我了嗎?”蘇喻言低喃。
他緊緊的攥住手,心中憋悶,難受得不得了。
難受得好像連喘氣都覺得困難,難受到要微微弓著背才讓身體的難受稍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