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腳步頓住,向來淡漠的眸子亮起,牽著小人的手驀然收緊。
精緻的小眉毛蹙起,“爸爸,你弄疼我了。”
“不好意思。”
男人鼻尖微酸,嗓音卻帶著淡淡的歡欣。
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法得到兒子的原諒了,怎麼能不欣喜。
蘇喻言鼻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悄悄彎了下唇,“走吧,跟上媽媽。”
媽媽都已經原諒了爸爸,那我原諒爸爸應該不算背叛當初的自己和媽媽吧。
“好。”
父子倆朝遠去的背影追去。
好友相聚,總是開心的。尤其還是好友婚禮。
因傷禁酒的九北訦暫時解除了禁酒令。
難得不用喝牛奶,九北訦開心不已,頻頻舉杯,“今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肖澤筵給父母敬完酒,拉著譚濯就往這邊來。
“今天一定要喝開心了,不喝開心全都不許走。”
顧斯洺跟肖澤筵勾肩搭背慣了,看到肖澤筵過來,手下意識就伸過去。
這次他可慘了。
手還沒碰到就被譚濯捏住了手腕。
譚濯冷聲,“平時也就算了,今天不行,今天他只能屬於我,只能讓我碰。”
“譚老闆你這也太小氣了。”顧斯洺掙開他的手,“老肖,你管管他,不然以後他還不爬到你的頭上去啊。”
布萊狄揶揄,“譚老闆應該是不會爬到肖肖頭上的,但是肖肖會不會爬到譚老闆頭上可就不一定了。”
“哪個頭啊?”蘇緲放棄啃雞腿,抬頭問。
肖澤筵:“......”
譚濯:“.......”
九北訦:“......”
什麼玩意?
慕誠滿臉問號。
人不就一個頭嗎?
他們這邊說說笑笑,氣氛非常好,另一邊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角落裡。
九庭樾將謝月檸堵住,“捨得出現了?”
“我大嫂在哪,我就在哪。”謝月檸答。
九庭樾眸色微沉,聞到她身上的酒味,掠過她泛紅的臉頰,“你不是不愛喝酒嗎?”
“我高興。”
謝月檸酒勁上頭。
本想教訓兩句,可是想到自己沒名沒分,說教的話到嘴邊便變成了關心,“少喝點。”
“不需要你管。”
此話一出,九庭樾忍無可忍,神情冷冽,瞳孔漆黑得只剩眼前這個吃飽就翻臉不認人的女人,“不要我管,你要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