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愣在那裡,動也不敢動。
周璟很高,這個姿勢,對他來說,其實很不舒服。還別說,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他這個未婚妻,弱的不堪一擊。
弱到他只要稍稍使勁,就能將她的脖子扭斷。
端漠皇卻說,她會是儲君的福星。
可笑。
要不是昨天寂七攔著,他都要去挖那死和尚的祖墳了。
“您能站直嗎?”她費勁的吐出一句話。
“不能。”
他回答的乾脆。
周璟怎麼可能配合她。他好整以暇的問。
“嫌我重?”
慕梓寒點頭。
就聽男人愧疚的嘆了口氣:“那我以後少吃點。”
“不行。”
一聽這話,慕梓寒忙道:“您可不能餓著自己。”
有些病,太醫再厲害,病人不配合,也無濟於事。
“補藥,藥膳,頓頓不能落。吃的好了,才有利於傷勢恢復。”
在慕梓寒看不見的角度,周璟眼裡閃過譏諷。
別人的關懷,在他看來就是別有用心。
畢竟只有他好了,慕梓寒以後只會榮華富貴。
“寂七沒和慕小姐說嗎?”
一聽周璟幽幽嘆息,她的心提了起來。
“什……什麼?”
“孤剛回京城,太醫就診斷孤活不了半年。”
周璟臉色冷冰冰的,說的話卻依舊親和溫柔。
“即便醒了,可傷了要害。”
“這裡。”
他點了慕梓寒的左邊的心臟處。瘋批男人絲毫沒顧及那邊姣好飽滿的隆起。
“就是這個位置,孤在戰場上,就是被刀劍橫穿了身體。”
他說著話,血從嘴角流了下來,滴落在她的脖頸,然後沒入衣領。
慕梓寒留意到那抹刺眼的紅,顫抖出聲:“殿下!”
她嘴裡的殿下,卻歪著頭像是為她考慮。
“我死後,另立太子,你就不再是太子妃。”
“皇宮的奴才,個個趨炎附勢。我外祖家早已落魄,母后和熹貴妃形如仇敵,毫不誇張的說,一但失勢,她只怕自身難保,你在冷冰冰的宮殿裡日復一日,哪日病了,死了,只怕都沒人來過問。”
“慕小姐。孤是將死之人,不該拖累你,孤會向父皇言明,將婚約作廢。你大可找個健全的人嫁了,一世安穩。”
他想,慕梓寒肯定會答應。
人啊,最自私。
“殿下不該說喪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