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盧艷又懷了胎,她日子才好了起來。成了府裡面的透明人,除了經常吃不飽就沒遭過別得罪。
人在做天在看,盧艷生下男胎後,沒過多久又夭折了。
誰的錯?
不是夜裡太涼,盧艷照顧不當,孩子染上風寒。
又是慕梓寒的錯。
小姑娘擔驚受怕的更加不敢出門。
慕政下定決心把她這個克星送去鄉下,卻得到前線慕衍被老將軍看重的消息。
她才逃過這一劫。
所以,脖子上的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她不在意。
可周璟呢。
他這會兒歡喜,竟然也會疼人了。
別的女子怎麼樣,他不清楚,但皇姐平時磕了碰了,都要大驚小怪叫太醫。
男人護著她的腰身往裡走,姿態從容,就好像站的是他的領地。
“殿下。”
熹洄走也不敢走,留也不敢留。哪裡還有剛才的硬氣。
他聲音抖的厲害:“我先前和慕小姐都是說笑,您……別當真。”
“求您,求您看在我救下慕小姐的份上,原諒……”
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
“寂七。”
周璟打斷他說話:“將孤的箭羽取回來。”
什麼取回來?
慕梓寒被按回剛剛坐的地方坐下。她眼睜睜的看著寂七從熹洄手裡奪回了箭羽。
寂七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的,這時候說話陰陽怪氣的味道達到了頂峰。
“熹公子,我們殿下的箭羽,你不會覺得拿在手裡,就是你的了吧。”
所以,那是周璟射的?
慕梓寒很驚訝。
屋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她小心翼翼看了周璟一眼,絲毫沒有理熹洄的意思,就連邊上的拿回箭羽退到一旁的寂七和喜公公,都不稀罕搭理他。
再看熹洄。
哪裡還有傳聞中痴情公子的樣子,正抖著腿擦著汗呢。
慕梓寒忍不住嘴角輕抿。
可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喜公公端上一盆溫水,周璟將棉布浸濕。他處理過不少傷口,只有這一次動作最輕柔。先擦血痕和污漬,再給她上藥。
無疑是疼的。
慕梓寒覺得他太用力,帕子捏的死死的。受不了的低低說:“我自己來。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殿下。”
她的小動作,周璟盡收眼底。
“原來是知道疼的。”
周璟幽幽:“出了事不去包紮,不去上藥了,你卻來這裡見……”
語氣平淡,卻足夠耐人尋味:“這種東西。”
“慕梓寒,你可真厲害。”
他很少全名全姓的叫她。
平時都是規規矩矩的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