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丫頭照顧殿下,是她分內之事。把人交給殿下,我們是一萬個放心的。”
馬車駛在平穩的道路上,後面再無徒生事端。總算駛入京城。
街上車水馬龍,熙攘如潮。繁華地段儼然不是鄉野之地能比的。柳家人卻不願給慕梓寒丟臉,規規矩矩的坐著,沒有探頭去看。
速度慢了下來,搖搖晃晃向錦園而去。
慕衍早已收到來信,在外等候多時。
他身上穿的極厚,手中捧著暖爐,身子孱弱由阿無扶著,臉上是不正常的白。他站在左側,右側隔著很大距離的是亭亭玉立尊貴的人。
邵陽。
邵陽穿著富貴,妝容依舊,她無時無刻不精緻盛裝出席。
她頻頻看向街道,嘴裡說著諷刺的話。
“病成這樣,還敢出來吹風,有的人果然不怕死。”
沒有指名道姓,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公主發難,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唯有慕衍,身上的氣息依舊溫和沉穩。他永遠是這樣,理智到可怕。
即便死期就在明日,也能坦然接受,然後為周圍人做好一切打算安排。
比如當年的親手推開她。
這是最吸引邵陽的一點,也讓她最恨的一點。
因為這三年來,慕衍都沒後悔過。
“公主怎麼來了?”
慕衍:“這幾日東宮事務繁忙,您該在皇宮為皇后娘娘分憂。”
“錦園內的婚嫁事宜,我已妥善安排下去,成婚那日定然不會出錯。公主大可放心。”
“本宮的事,你少管!”
邵陽狗脾氣:“本宮無非是不放心皇弟。”
她冷艷的瞥過去:“你該不是以為本宮是為你來的?”
慕衍笑:“不敢。”
一顆石頭砸水裡都能聽到動靜,只有他!寡淡如水。
就在這時,馬車總算停在錦園門前。
慕梓寒第一個下的馬車。
慕衍不由控制的上前幾步。
等到柳老太剛出車廂,他就朝白髮蒼蒼的老人伸出了手:“外祖母,衍時扶你。”
衍時是他的字。
邵陽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已經很久沒聽慕衍的自稱了。
然後就聽到慕衍一個個叫過去。
“舅舅,舅母,鶯鶯表妹。”
邵陽冷著一張臉。
真是感人的認親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