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封彈劾的文書會堆滿端漠皇的案桌。
惹誰也不能惹文官的那張嘴。
而這些,作為父親的端漠皇絕對沒法豁到這個地步。
果然,太傅見皇后這樣,不由攏了攏眉心。
“臣記得,血珊瑚是貢品,曾聽張太醫提及說此物能入藥。”
壓根不用邵陽說話,就見一側安靜的太子妃眼圈一紅,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
“太傅說的沒錯。”
“殿下就等著此物救命。可……可……”
後面的話,她欲言又止。越不把話說完,越引人去猜測。
也很明顯,她開口比邵陽開口更讓人信服。
小姑娘的手嫩,指尖紅腫不堪,再看她的裙擺,上面還留有茶漬,濕噠噠的。好不可憐。
顧太傅已經能想到,這必然是太后下的狠手了!
他是知道太后多不待見周璟的。
慕梓寒難得壞心眼,還不忘借著機會去陷害周煜,只聽她細聲細氣道:“想來……二皇子那邊也急需血珊瑚吧。”
顧太傅勃然大怒。
“二皇子只是受了驚嚇!補藥多的事,要什麼沒有,他非要和殿下搶血珊瑚做甚!”
身為周璟的夫子,他當然看不慣一直占周璟便宜的周煜。
其子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有老夫在,誰也不能薄待了殿下!”
………
皇后留在了皇宮,慕梓寒和邵陽一同坐在回澄園的馬車。
不同來時的憂慮,慕梓寒這時很輕鬆。
邵陽的視線落過去,最後停在她耳垂上,那裡掛著漂亮的紅滴子耳墜。
她藏在暗格匣子裡的木偶,做工不如慕梓寒的耳墜精緻,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糙。
可木偶倨傲的神態卻和她如出一轍。可見雕刻的人多用心。
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她有過片刻晃神。突然想起來那人捧著木偶送到她面前的場景。
那時的慕衍,鮮衣怒馬,不見半點參透生死的頹然。
【我手藝不精,但好歹是第一次雕刻,心意都在裡面了。公主可要賞臉收下?】
那時的她無疑是歡喜的,提起一隻細細打量,餘光卻見男人緊張的神色,她壞心眼的做嫌棄之色。
【本公主穿最好的,戴也是得最好的,慕大公子怎麼想的,一個木偶就想讓我和你好?】
慕梓寒察覺邵陽的視線。她摸上了耳墜。
“這是我哥哥雕的。”
她每逢提起慕衍就格外驕傲和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