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太快了,慕梓寒壓根沒拉住。
“殿下,小心。”
喜公公猛的撲過來,穩住他的身體:“您是嚇壞老奴了!”
周璟溫和依舊,他白蓮花的嬌弱不已,一手捂著心口,說話格外艱難。
“別攔孤,孤是一定要扶侯爺起來的。”
“不然,他定要誤會孤是在為難他。”
周璟:“是孤之過。”
“精神不濟,這幾日眼神也不大好,竟未察覺讓淮家人跪了如此之久,孤心裡實在有愧。”
他說到這裡,止不住的開始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
周承格外擔憂。他低聲對一旁的周煜道。
“皇兄一開始去就沒讓侯爺跪,是淮家人心虛自己跪的,明明是淮家有錯在前,怎麼現在還仗著人多就不起來了?這不就是為難皇兄麼?”
“二皇兄,這事若是父皇知曉了,只怕也會開罪於你。”
“這還沒成親,淮家就借著您的身份四處招搖了。其心昭昭,也不怪皇嫂氣惱。”
周煜本來以為周璟和慕梓寒做的太過了,畢竟這是他岳家。
可現在,他和周承一樣的心思。
先前慕梓寒說的話是不留情面了些,可他知道,明明句句屬實。這樣的親事只會拖累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親自上前,把淮南侯拉起來。低低警告。
“皇兄仁善,侯爺還是適可而止。鬧到後面,誰也不好看。”
重新開闢出席位後,淮家人紛紛入座。
侯夫人臭著一張臉。
“今日淮家已是笑柄,母親再不情願,也該落落大方的招待賓客。”
淮世子淮褚低聲告誡後,舉著酒杯起身:“今日諸位赴宴,淮家很是感激,這杯酒,我敬諸位。”
發生了那些事,他竟然還能笑著鎮定敬酒。
慕梓寒詫異的看過去。
周璟:“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周璟語氣幽幽:“覺得他長的如何?這淮褚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溫潤俊朗。”
怪酸的。
慕梓寒點頭:“公子如玉,是極好讚美,這三年,不少人稱他一聲公子褚。”
可和周璟和慕衍相比,到底差遠了。
偏偏這三年,慕衍病重養傷,周璟邊境打仗。這才有了世家大族中的淮褚和熹洄的冒頭之勢。
熹洄已經嘎了,這淮褚就不好說了。
周璟瞥小姑娘一眼,不輕不重的將筷子扔下。
“殿下。”
淮褚舉杯朝他恭敬道:“今日您大駕光臨,實在是淮家之幸。”
周璟很好脾氣的假笑。
“孤不勝酒力,便以茶代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