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淮南侯過來剿匪,到底發生了什麼,如今匪窩還在,為何今日沿山林過來喜公……,他們不見半點異常?”
周璟也不意外她會問這些。他腳尖踢著密道的石子,惡作劇的砸到前面王大鬍子的後小腿上,將後者嚇得大汗淋漓。
“還有什麼,不如一併問了。”
“客棧也不對勁。”
她回憶了一下:“那店家父子是土匪,可照著他所言,每月總有幾趟鏢師過來,可我瞧著那桌子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若是每月真的有人過來,也不至於髒到這個地步。”
“桌子下面掛著的抹布,都拉絲了卻洗的乾乾淨淨,不沾一點油漬。可方才的店家不用抹布,卻直接用袖子擦的。”
就好像……對客棧並不熟悉。
慕梓寒抿了一下唇:“可看客棧的陳設,破了洞的窗花沒補上,尋常人家吃飯的碗底要麼刻有自家的字,要麼就是刻著年制。”
“正如我外祖母家那般,一個村子裡誰家辦喜事桌椅板凳碗碟要是不夠,都是朝鄰居借的,等酒宴結束,洗乾淨了,回頭就是根據名字還的。”
“我瞧過了,那碗底寫的是大德嘉靖年制。”
是制於先皇在位年間。
那已是數十年前的事了。
所以碗瞧著也破舊。但也能用。還是那句話,出門在外,地處偏僻,不該太講究。
“可見客棧開了許久了。”
她說到這裡,得出結論:“客棧本就是客棧,後頭應該是被山匪霸占了。”
說到這裡,她眼巴巴看向周璟:“是嗎?”
周璟沒回答他,而是抬起他高貴的腿,踹了前面的王大鬍子一腳。
“問你話呢!”
王大鬍子一個踉蹌,從沒覺得這條密道能走的這般艱辛,像是望不到頭。
“是是是,夫人說得對。”
“我們幾月前就霸占了客棧,殺了開客棧的那對祖孫。”
說著,他小心翼翼看了周璟一眼,忙補充:“我們是畜生!我們不是人!”
慕梓寒眨了一下眼:“這客棧在此開了這般多年,怎麼早不霸占,晚不霸占?”
王大鬍子哪裡敢隱瞞。
“因為我們大當家死了。”
“大當家之前和原先的店家有些交情。寨子裡的人都不敢動他們。”
慕梓寒沒再說話了,低頭沉思。
淮南侯,龍嘯山,大當家,二當家……
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周璟說的那句話仿若又在耳畔響起。
——你們大當家一死,如今二當家篡了位,強占了嫂嫂正春風得意……
有什麼猜測呼之欲出,她猛的頓足。
“夫君。”
“可是幾月前剿匪期間,淮南侯和二當家聯手,一道殺死了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