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驟然終止。
有瓷器墜地的聲響,邵陽睜眼,從夢中醒來。
又夢到那個人,她思緒亂的很,她扯下蓋在臉上的帕子,起身大步入屋。
屋內瓷器碎落一地,莊伯正要下床去收拾。影衛比邵陽快一步,攔下了他。又尋來掃帚打掃乾淨。
莊伯急著想要說什麼,咿咿呀呀用手比劃著名。
邵陽看不懂手語。可也大致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她給莊伯倒了杯茶,送他手上。
“莊伯你前些時日摔的厲害,如今可別動彈。養好了身子才是理兒,白家上下除了你一夜之間全成了冤魂,眼下這片竹林後山,還有莊伯您,是母后的全部念想。你可不能出事了。”
慕梓寒他們是這會兒到的。
小姑娘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被周璟抱下馬後,她慢吞吞的朝木築小院走去,推開院門。
正巧和聞聲追出來的邵陽撞上。
慕梓寒懵了一下。
“皇姐。”
邵陽眉頭緊鎖,她心裡存了事,看見慕梓寒自然要問個清楚:“我回來的途中,聽說周煜那玩意故意在春獵摔了皇弟,你給我說句實話,這可是真的?”
慕梓寒有些心虛的點頭:“二皇子許是不想還錢,故對殿下下了黑手。殿下當時倒地不起,可把我們嚇壞了。”
這還得了!
邵陽暴脾氣。
“我就知道!”
“他心眼多著呢!心都是黑的!也就皇弟覺得他好!被其蒙蔽。”
“後來呢?此事怎麼解決的?”
慕梓寒:“熹貴妃的意思是二皇子是不小心,讓東宮多擔待,不太因此壞了兄弟情分。”
“呸!”
“兄弟?他周煜算哪門子的兄弟?當真不要臉!父皇呢,父皇怎麼說?”
邵陽聽的拳頭都硬了。
慕梓寒沉默一下,最後只道:“若是皇姐在就好了,您定然能護著殿下。”
邵陽一頓。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冷笑。
“也是,我差點忘了,父皇怎麼可能為了如今的皇弟處置他康健的兒子。周煜生母是熹貴妃,那可是父皇的心尖尖。”
可這件事,在她這裡過不了!
她從不是吃啞巴虧的,更何況是周璟的事。
說著,她不由煩悶:“也不知那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值得他這般上心!”
要讓她下江南去取,還不放心她帶著回京城,生怕途中出半點紕漏。
不然,她若去了春獵,誰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邵陽暫時壓下火氣。
她見慕梓寒身後無人,問:“皇弟呢?”
“外頭拴馬。”
邵陽皺眉:“你為何不陪著?”
“他嬌弱的很,身邊不能沒有人。”
驀地,她語氣一下子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