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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侯爵府掛滿了喪幡,隨著一陣風吹過,白色的紙錢憑地紛飛,有一片飄到慕梓寒身上。
還沒走到靈堂,就聞前面淒淒的哭聲。還有僧人念著往生咒,超度亡靈。
慕梓寒也不知道周璟這會兒在哪兒,靈堂那邊等著上香的人很多。見到她,全都閃過驚訝。剛要請安,慕梓寒就給免了。
其中的一位婦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太子妃,你先請。”
慕梓寒無所謂的正要去接送過來的香,誰料很少說話的寂七出聲:“諸位不必如此,過來皆是弔唁,東宮一向低調親和,太子妃來晚了,等等便是,哪有插隊的道理。”
什麼玩意,也配太子妃上香?
小姑娘默默收回了手。
“嗯,他說的是。”
婦人見狀,看慕梓寒的眼神都不對了。
真可憐啊,一個奴才都能做她的主,可見慕梓寒在東宮沒什麼地位。
也許是有的,可這是淮家,二皇子的岳家,太子妃如何還能越過了二皇子。
婦人訕笑:“這有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寂七面無表情:“夫人不必謙讓。”
慕梓寒慢吞吞的走去最後排隊。
眾人也不再推辭。
淮褚見狀,他行事周全,不敢怠慢慕梓寒。招了個婢女給慕梓寒排隊,便將她引到旁邊的涼亭稍作歇息。
安頓好了人,慕梓寒道無需人伺候,淮褚又要招待客人,便恭敬退下。
其實,他應該讓家中女眷陪慕梓寒的。
可母親和妹妹……算了,萬一起衝突。
可他不知道,他剛走,淮萱就來了。
淮萱著一身白衣,臉上沾著淚痕,白蓮花姿態格外惹人憐。可她這會兒快步入內,也不請安。沉沉的看著慕梓寒。
“你來作甚!”
“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慕梓寒低頭喝茶。
“淮郡主是忘了規矩還是膝蓋金貴?”
淮萱狠狠的看著她。
父親的事,她感覺她的天都要塌了。
憑什麼啊。
她將苦往肚子裡咽,尤其得知外面楚哲成說的話後,她就格外氣憤。
這段時日外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她也清楚,她要面子,很想反駁,父親才不會和男人亂搞。
畢竟,父親一心都撲在了大伯母身上。
可她不能說。
她甚至覺得過來弔唁的都在暗戳戳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