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又一下的撥弄她的碎發,嗓音微啞:“誰家夫君同我這般?你自個兒數數,成婚至今,你我同房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偏偏我得念及你身子弱,那兒又嫩,不是喊疼,就是擦破皮。”
“眼下慕衍醫治,你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我見你勞累,夜裡也不曾糾纏你。”
瘋批哼笑一聲。
“眼下如此,都這般了,我若是對你無動於衷,那你該急了。”
見他還要說些不著調的話,慕梓寒聽得耳根都要起火,她一把捂住周璟的嘴。
周璟沒說話了。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小姑娘唇色嬌艷,眸光水潤。渾身上下都白白嫩嫩的。
周璟就沒見比她還白的。
白到讓人心顫。
他彎了一下勾人的桃花眼,親了慕梓寒的掌心一口。
這裡春光情意綿綿,外頭周煜正要宣讀聖旨。
“奉天……”
剛讀了兩個字,就聽到一陣喧鬧。楚王領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御林軍大步而來。
“二皇子且慢。”
楚王:“緊趕慢趕到底沒來遲。”
說著,他視線威嚴地在那座紫檀木棺材上掃一圈。最後落在淮褚身上。
周承似有疑惑,微微抬頭。
楚王幾步來到淮褚身前,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十年前渠城乾旱,災民無數,皇上念你父親老家在渠城,便命他前往救災,安撫民心,朝廷撥下一大筆賑災銀,又開倉濟糧運往,你父親卻和當年的渠城知府勾結,昧下近半的銀錢不說,將好米換成給雞鴨那些家禽吃的無法飽腹的陳年碎米。你可知情?”
全場吸氣聲一片。
慕梓寒也愣了片刻。
她知道。
她知道十年前,渠城餓殍遍野死了很多人。
卻沒想到,淮南侯竟能假公濟私,因為渠城離京城十萬八千里,他過去後一手遮天不顧人命!
淮褚做驚恐色:“王爺莫亂說,我爹他是最……”
“那年的渠城知府已經投案自首了!證據已經擺到皇上面前!”
楚王冷哼一聲:“也是,當年你還小,也許不知情,但……”
他一停頓,身子微微往前傾:“幾月前,他借著剿匪的名義,和龍嘯山的山匪暗中密切往來,得了好處助那二當家上位不說,又用一顆大當家的首級將整個天下包括皇上,耍得團團轉還當他是剿匪有功!此事,你可別說同樣不知。”
淮褚眼裡許多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他知道啊。
就是他給牽的線。
他失魂落魄難以接受:“不,我爹坦坦蕩蕩絕不可能如此?”
楚王:“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如今證據確鑿,一疊又一疊的罪證,輕的嚴重的,可都將御書房的桌子堆滿了。皇上龍顏大怒,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