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威脅:“畢竟,你們如今只能和我一條船。”
打發了罵罵咧咧的使臣,周承的臉閃過片刻的扭曲。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
區區丹國,他還不曾放在眼裡。
魯熾算什麼?他和丹國有最多聯繫的除了皇帝就是他們的六皇子魯能了。
可端漠皇對他早有不滿,一個勁的施威,若是知曉魯熾死了,只怕……
何況近些時日,二皇子黨暗中動作頻頻。
最重要的事,他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他,有股可怖的勢力正蓄勢待發。
他不想等了。
也怕等不起。
他快步出了門,正要召集黑衣人。
卻不想剛要上馬車時,渾身僵硬。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街道拐角處,那裡很空曠,卻站著個人。
面容粗獷,人高馬大,正朝他似笑非笑。
一股寒氣從腳底鑽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魯熾……
他腳下一軟,險些跌倒,被身後的奴僕扶住。
“爺,您怎麼了?”
周承再看向街角,那邊卻沒了人。
是錯覺嗎?
他的心忽上忽下,跳的不可受控。袖下的手緊緊攥起,青筋暴起。
就是這時,遊走在街上的半大少年跑了過來。穿得破破爛爛的,看著也瘦。
京城有很多這樣的人,都是無雙親或被拋棄養在慈幼局的,襁褓時需要人照看,等大些他們沒有一技之長,也不好讓朝廷繼續養著包吃包住,便日日蹲下街頭。
會有人尋上他們,得些賞錢,幫著傳信。
很明顯,他是朝著周承去的。
少年拘謹的上前。
“公子,方才一個穿紫衣的公子,說他在聚醉酒樓等您。”
周承久久不語。
他身邊的奴才總覺得三皇子怪怪的,好像看見鬼一樣,心裡泛著嘀咕。但見少年可憐,扔了幾個銅板過去。
少年喜笑顏開,說了好多漂亮話,這才離開。
周承也才回過神來。
他神色恢復以往的平靜。
那種失控的感覺卻愈發明顯,像是要徹底衝破牢籠,是為了戲耍他,或者是……徹底扼殺他。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周承冷冷道:“去聚醉酒樓!”
這邊,周璟在包間起身,慕梓寒看著他朝右側那堵牆過去。
牆上掛著昂貴的名畫,可周璟卻在牆角擺著的形狀古怪的鏡面而去。只見他抬手輕輕一轉,嵌入牆壁的鏡面跟著轉動。
也不知是什麼原理,鏡面上呈現出隔壁包間的畫面。
慕梓寒:!!!
她格外長見識,連忙湊過去。眼底的好奇怎麼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