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端漠皇給他的錯覺,他哪裡會自大的覺得周璟死了,那個位置就是他的?
莫非是明面上對他好,看不上周承,背地裡卻……有別的打算吧。
他不由身體開始打顫。
楚哲成沒察覺他的反常,自顧自道:“淮南侯是你的人吧,當初淮家被抄家,那些時日你怕遭殃,像狗一樣躲著不敢吱聲。淮適被爆出來也是淮南侯的兒子,那大夫人好歹也是他嫂嫂,他都要沾,可見淮褚和淮南侯早就父子不和了,淮褚成了他的人也不意外。”
他說累了,還不忘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味道不錯,是上好的毛尖。
也是,周煜這種人,怎麼可能在吃喝方面虧待自己。
“對了,你受傷這些時日還不知道吧,皇伯伯這些時日經常召他進宮,只怕是準備器重了,畢竟你這傷的是腦子,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傻。”
周煜壓著怒意。他現在腦子亂的不行。
“別說了。”
他接受不了,眼下養傷,也沒有去鑑別真假的能力。
“你讓我靜靜。”
他要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他該怎麼辦。
如果周承一直都是偽裝,那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每次被羞辱,周承都能忍下來。
可楚哲成還能遂他的願?
“對了,我就說呢!你好好走在街上怎麼可能倒霉被花瓶砸中,不得了啊,這分明是有人要害你於死地啊。”
他笑著問:“你覺得會是誰?”
“我來前也是打聽過了,那日周承的確去過那間茶樓。巧哦。”
“誰知道你頭鐵,花瓶都稀巴碎了,你腦袋只是開了個口子。都這樣了,竟然還活著!”
說著,楚哲成哥倆好的拍拍他的肩膀,他:“閻王都不收你。”
“沒事,也許周承下一次就捅你的腸子了。”
周煜感覺他頭上的口子又要裂開了。
尤其,楚哲成說完後,覺得大功告成,準備離開前,他還很不要臉。
“對了,我這幾日手頭有些緊,消息我都賣給你了,你給表示表示。”
周煜心裡存著事,整個人都是凌亂的。哪裡能聽到他在說什麼,只覺得耳邊嗡嗡的響,一下子是端漠皇的聲音。
“老二啊,太子的身體不行了,父皇也老了,還能在這個位置撐幾年啊,就指望你了。”
一下子是周承的聲音。
“二皇兄,朝堂的事我不懂,也沒什麼雄才大略,這輩子只能做個庸才仰仗您了。”
一下子是熹貴妃的聲音。
“皇兒是有福澤之人,這天下遲早是你的,母妃也能跟著享福了。”
他的頭很痛。
痛的都要炸開了。
驀然,一道被他遺忘很久的對話,在他耳邊響起。
——熹貴妃娘娘可真受寵,剛進宮就被封了妃,生下二皇子後就成了貴妃,封號為熹,可見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