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閣老一身官服準備去內閣查看這三年的卷宗,人還沒跨出門檻,閣老夫人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毫無儀態可言。
髮髻也是亂的,眼睛都哭腫了。
許閣老心下一咯噔。
還不等他問,閣老夫人便撲向他:“老爺,筠兒被龍嘯山那些狗雜碎給擄走了,您快救她,快去救她。”
許閣老面色驟然陰沉。
可他不能慌。
“你們從官道怎……”
“我們言明身份,他們就是在官道劫的人!”
閣老夫人:“老爺,可要報官?”
許閣老一時間想了很多。
“不,報了官筠兒的名聲就沒了,衙門的人也不見得多有本事。這事萬不能傳出去。”
“不報官手裡沒兵,那些人身手極好,如何施救!”
許閣老毫不猶豫:“來人,備馬!”
“老爺,您去哪兒?”
京城的武將手下有兵的,又曾在戰場上極有身手的,許閣老很快想到了個人。
“去求瀋河!”
許閣老不信皇帝。
他比誰都清楚當年榮德侯府是怎麼背負一身罵名,屍骨不剩的。
他也知道當年七皇子是如何死的!
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坐在龍椅上的是帝王,也是偽君子。
至於什麼大理寺,什麼刑部。
呵。
一群裝模作樣的混帳,平時耀武揚威看著風光,若扔去邊境吃不起苦不說,也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些人,他亦不信。
“爹,兒子同你一道。”
許靖大步而來。
父子大步朝外而去,背影都透著焦急。
“靖兒,還記得回京途中,為父說了什麼嗎?”
許靖知道。
他說京城要變天了。
許閣老眸色沉沉。
“皇上的身子不知怎麼驟然不好,今日之事專門朝我許家來的,龍嘯山那些畏首畏尾的蠢貨換到往日他們哪有這個狗膽?”
許閣老:“咱們許家從不參與黨派之爭。”
這兩日,兩個皇子到訪,嘴裡沒說什麼可他怎麼會不知那兩人的意思。
可他是個直來直去的,當面擺明了態度。
只怕有人不滿故意挑唆,準確來講是有人故意為此。
許靖猛得回頭:“爹的意思是他們之中想要拿妹妹要挾。”
許閣老:“放心,你妹妹至少這幾日不會有安危。”
入夜,天色暗了下來。
慕衍繼續伺候邵陽用飯。
邵陽:“你是周煜的人,還是周承的人?”
“本宮思來想去,你們敢如此無非是聽命於人。”
是的,邵陽從不認為周承是什麼好東西。
邵陽似笑非笑:“拉攏許閣老,可不是這樣拉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