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大小姐皇兒相處的如何?”
“朕當時見她第一眼,就覺得合眼緣,這孩子好,才情樣貌可都不差,就該是我們皇室的兒媳,要不是太子已娶妻……”
先皇一頓,止了話。
“你的婚事過去,朕就該給你七弟相看了。他啊,也到了娶妻的年紀。”
“朕將她指給你,你那其他幾個兄弟,明里不說什麼,可背地裡都指責朕偏心,你該明白朕的良苦用心,朕就盼著你們這些小輩和和美美的。”
什麼偏心!
父皇明明眼裡只有太子!然後就是七皇子!
給他指婚,無非是一種補償。
和皇位無緣的補償。
端漠皇壓下不適,笑著道:“白家大小姐甚得我心,父皇挑的自不會差。”
等他坐上那個位置,要什么女人會得不到?
娥皇女英亦是佳話。
白嫣,他同樣唾手可得。
總要徐徐圖之,不急。
後來,他終於坐上了那個位置,明知七弟對皇位無意,可朝臣服他敬他,就成了端漠皇心裡的一根刺。
他對七皇子下了毒手。
那時七皇子的死,百官對他頗有微詞,又有敵軍來犯,江山動盪,這個位置他還沒坐穩,端漠皇也就不急著讓白家二小姐入宮。
可誰知,她毫無徵兆的招婿了。
端漠皇忍著怒火和怨氣,含笑去問白鳶問。
“你妹妹快成親了,怎麼之前不曾聽你提及。”
皇后:“皇上日理萬機。臣妾娘家的事何必在您面前提。”
她說:“家裡沒有男丁,嫣兒不舍離開雙親,早早就有了招婿的心思,可……這到底是不光彩的,父親勸不動,也便隨她折騰了。”
“嫣兒心疼姑爺,家裡又不講究排場,這婚事也不打算大辦,皇上您也不必過去,我回去一趟就夠了。”
端漠皇問:“是哪家兒郎入了她的眼?”
“小妹看上的,自然就是好的,那人叫重淵,尋常人家出身,不識字,不會武,可為人老實,話也不多。”
“皇上您是知道的,這自古以來招婿就招這樣的,如此才好拿捏。”
皇后:“兩人感情好得很。”
躺在榻上昏迷的端漠皇指尖微動,皇后的聲音逐漸遠去,隨即換上張太醫的聲音。
“蒙時,你總算來了,快給皇上瞧瞧。”
可端漠皇擺脫不了虛幻的回憶。
他好似掉入深淵。
重淵,重淵,從深淵裡得以重生嗎?
他看到那個笑顏如花曾問你可是我阿爹門下門生的女子,用冷漠嫌惡的眼神看著他。
她那張嘴,都在說端漠皇不愛聽的話。
“天子?就你也配?要不是重淵他不屑皇位,看透那些爾虞我詐,哪裡還輪得到你!你這一身龍袍是他看不上才讓給你的!你卻對他趕盡殺絕!”
“你這畜生拿什麼同我夫君比!你便是他的一根頭髮絲也比不得!”
在端漠皇靠近時,她拔下髮簪抵在脖間,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護著平坦的小腹。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