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當真了?”林音瞥了他一眼。
“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凌琛問，“我不是很了解，但如果很痛的話，我們也可以一個都不要。”
“是挺疼的，”林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有無痛分娩，打上無痛針，就不會那麼疼了，我生小花兒時候，也沒有錢，就沒有打。”
凌琛皺眉聽著。
“我甚至連醫院都沒有去，”林音很平靜地說著曾經的苦難，“那個時候，我有了一點錢，可以租的起房子了，不過，因為營養不好，懷孕的時候，肚子也不是很大，我都沒感覺要生了，所以，那天下班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往家裡走，走到一半，肚子就疼得不行了。”
林音靠在凌琛的肩膀上，“羊水也破了，我連走路都不敢走了，不過，幸虧有一個家庭醫生正好路過，把我送回到了家，還幫我接生。”
凌琛聽了很心疼，雖然他沒有見過生孩子，可是也聽說過，女人生孩子，等於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萬一發生意外，別說在家裡，就算在醫院，醫生立刻搶救，也不一定能搶救過來。
“以後不會了，”凌琛低聲安慰，“如果再有生孩子的機會，我不會再讓你辛苦了。”
“那當然，”林音來了精神，“到時候，你要給我請兩個月嫂，一個照顧孩子，一個照顧我，坐月子的那個月，我什麼時候都不干，整天躺在床上吃吃喝喝。”
就算沒有凌琛，以林音現在的經濟能力，別說請兩個月嫂，就是請十個八個也是輕鬆的事情，只不過，上次生小花兒時候，她幾乎沒有怎麼坐月子，只在家裡休息了十幾天，就開始出去打工了，自己的身體沒有養過，生理期也不是很準時，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懷孕的機會。
話題被岔開了，凌琛也就沒有難過了。
現在，他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年紀。
而且，他有林音了。
只要有林音在，哪怕失去全世界，他也可以接受。
再次見到自己的母親，就像林音說的，他只是覺得有些委屈，那些年，他以為她死了，他自我折磨過，消沉過，甚至得過抑鬱症，好不容易從泥潭裡掙扎出來，結果，他的母親跟心愛的人在國外過得好好的。
他以為，母親是全天下最愛他的人，可現在，他發現這都是他一個人的幻想。
夜晚，凌琛躺在床上，一直在想這些事情，將腦子裡所有的記憶都一一提取，一件一件地回憶著。
為什麼他覺得包子的味道熟悉?
因為是那是他母親的味道。
可為什麼他會不記得那是母親的味道?
因為她給他做飯的次數少之又少，少得他都忘記是什麼味道了，只記得好吃。
凌琛整整想了一夜，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母親大概是不喜歡他的，因為她不喜歡父親，也不喜歡整個凌家，但因為他是她生的，所以，她對他還算是有點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