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芸白面色蒼白,牙關緊咬著。
但這終究抵不過她的身體本能。
起初只是微微顫抖。
隨著黑暗越來越深,紀芸白都聽到自己牙關打架的聲音了。
大廈里安靜得有些死寂,茶水間更是一點水聲都沒有,整棟大廈好像瞬間被吸入了另外一個似的,徹底隔絕了人氣,嗚咽從紀芸白的唇齒之間溢出,又很快被她憋住吞下去。
在這樣安靜的時候,紀芸白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紀芸白很想撲到門上瘋狂叫喊,可理智告訴她,這樣做也無濟於事。
她捏著手機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痙攣,不知道是受不住了還是她的抓力減弱,手機一溜,忽然滑入了黑暗之中。
“嗚”
紀芸白頓時爆哭出聲。
這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胸腔中的所有委屈都給發泄出來似的。
星辰大酒店。
“陸總?是不是有什麼事?我看你走神好幾次了。”
合作夥伴笑著沖陸遠洲舉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要是有事咱們可以改天再聚啊,耽擱了你陸總的事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第17章 心軟的神
陸遠洲眯了眯眼睛,把心底關於紀芸白的那些思緒都趕走,舉起酒杯跟合作夥伴一碰,輕嗤了一聲說:“哪能,再忙也是有空來跟劉總你談生意的。”
劉總顯然很是受用這話,咧嘴笑的極為開心。
陸遠洲臉上帶著笑意,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他一杯一杯喝著酒,許是喝多了,眼尾帶著一點暈紅。
劉總見狀就開起了玩笑:“沒想到陸總酒量退步了,想當年——”
“先生!這裡是私人包廂你不進去,哎先生——”
劉總的話被外頭的喧鬧聲打斷,他不悅地皺起眉頭,高聲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包廂的門立刻被打開,不等服務員說話,一個高大男人就闖進了進來。
“陸遠洲!紀呢?你把紀藏到哪裡去了?”
“趙先生?”
趙文卓家世不俗,雖然之前在國外,但劉總不可能不認識這人,他詫異地看了趙文卓一眼,又偏頭看向陸遠洲。
陸遠洲這會沒空搭理劉總,蹭地站起身,滿臉兇相:“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