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洲的五官有片刻的扭曲。
這樣的扭曲並沒能醜化陸遠洲,反而讓他的五官更加深邃,一瞬間壓迫感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紀芸白從沒見過陸遠洲這個樣子。
他在她面前有過很多種樣子。
冰冷無情的、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展露溫柔小意的樣子,紀芸白從來不敢奢望陸遠洲能對她多好,事實也證明這六年陸遠洲對她的笑臉都很少,但他也不會露出這副像是要吃人的樣子。
紀芸白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離開這個讓她喘不過氣來的地方,但陸遠洲一把掐住她的腰,直接將人壓在了沙發上。
“陸總!”
紀芸白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去推陸遠洲不讓他靠近自己。
但她這個動作讓陸遠洲心底更加憤怒。
“你不是要去找新的金主嗎?你說這次你要多少錢,開個價。”
紀芸白感覺到一陣屈辱,她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六年,從一個大學剛畢業的青澀大學生一步一步成長到坐穩總秘的位置,外人都承認了她的能力,可是在陸遠洲心底,她永遠都是一個靠男人上位的人。
紀芸白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做過什麼引起了這個男人的誤會。
可六年來她只有過他一個男人,他們之間的金錢關係也是合約來維持的,她是能不叫陸遠洲拿錢就不叫陸遠洲拿錢,為什麼她都小心翼翼成這樣了,還要被陸遠洲誤會?
“抱歉,我也有選擇不跟你做生意的權利。”
陸遠洲冷笑一聲:“不跟我做?”
紀芸白覺得陸遠洲這話里有歧義,剛要開口,男人的吻已經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落了下來。
那天早上的事再次湧入紀芸白的腦海。
想到肚子裡的孩子,紀芸白不要命地掙扎。
也不知道是哪個角度不對,紀芸白聽到了啪的一聲。
陸遠洲愣住了。
紀芸白也愣住了。
直到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紀芸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掙扎的時候似乎打了陸遠洲一巴掌。
“我”
紀芸白唇瓣顫抖了一下,陸遠洲這樣的天之驕子,估計都沒有被人打過,而她卻給了他一耳光。
尤其還是在剛才那樣的情境之下。
陸遠洲眼底已經鋪滿了猩紅,他從紀芸白的身上起來,舌頭頂了一下左側腮幫子,感覺到一股疼痛傳來,他咧了咧嘴,冷笑著站直了身子。
“紀芸白,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既然你執意要跟我撇清關係,那就斷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