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夏第一次看到下雪,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絲毫感受不到喜悅,反而為眼下的情況擔憂。
李夜白說:“下雪了,還會越來越大,山上天冷,你還是先下山了,然後讓人來接我就行。”
他受傷了,肯定是無法走路的。
南夏抿了一下唇,蹲在了他的身邊,李夜白為了救她才了事,她怎麼可能這個時候丟下他離開。
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匆匆跑了過來,他手上拿著幾瓶礦泉水,還有餅乾,以及一瓶酒精。
他的頭上蒙著一層白白的雪花,像是戴上了一頂帽子。
“李先生,只有酒精可以嗎?”那個男人說道。
南夏嘆了一口氣,只有酒精簡直太簡陋了,但現在也沒有辦法要求更高。
李夜白笑了笑:“足夠了。”
南夏把李夜白往大樹裡面挪動了一下,不斷有雪花從樹上抖落下來,處於大樹外圍,一不小心就會被淋個透心涼。
“這雪下得太快了。”
李夜白無奈地說道,他們手上什麼工具都沒有,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南夏沒有什麼感覺,她本來就沒有打算丟下李夜白,她小心翼翼地撩開李夜白的衣服,他裡面還有一件白色的短袖,上面暈染了一朵紅色的花,看起來很嚇人。
即便如此,李夜白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和她聊天。
“等會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好。”
李夜白說道,他看著南夏蹙緊的眉頭,忍不住道:“你放心吧,傷口不深,沒有大礙的。”
杜棠那把刀不算管制刀具,就是普通的水果刀,傷害力不算太強,她是個女人,力氣也不大,所以這一刀下去,沒有傷到他的內臟。
南夏詳細地檢查了一下,的確沒有傷到裡面,但刀口已經很深了。
所以才一直流血。
“你的傷已經很嚴重了,並不是只有致命傷才危險,如果感染了,也會有生命危險。”南夏嚴肅地說道。
上面傳來了一陣輕笑。
南夏抬頭看他,眼神帶著詢問,這個男人傷得這麼厲害,居然還能笑出來。
“我挺高興的,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傷的就是你了。”
李夜白靠在碩大的樹幹上,他衣衫凌亂,因為失血,唇色蒼白,那雙眼中閃過淡淡的藍光,充滿了異域風情,他一手隨意地搭在地上,一手放在腹部上,臉上居然還帶著淡淡的笑。
南夏的心中充斥著說不出的滋味,她拿著礦泉水開始給他清洗傷口,到底是專業的醫生,整個過程,她的手都沒有抖一下。
洗完傷口後,她開始用酒精給他消毒。
李夜白的臉色僵硬,嘴唇失去了血色。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南夏沒有任何猶豫,繼續將剩下的酒精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