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兒悶不吭聲。刕鶴春也沒有辦法,看向折綰,「還是待在蒼雲閣吧。」
折綰並沒有強求,道:「那就白日去母親那邊,晚上回蒼雲閣。」
然後催促道:「不是說好請教書先生了嗎?你要是不行,我便去請玉姐姐幫忙。」
刕鶴春:「知曉了!」【看小說公眾號:私有富士山】
於媽媽在一邊聽得心酸不已。這世間的事情,真是只聽新人笑不聽舊人哭,折綰才嫁過來三個月而已,大少爺已經開始跟她吵吵笑笑了。
往後會像跟大姑娘那樣成為恩愛夫妻嗎?
於媽媽抱緊了川哥兒,整個人如墜冰窟,當晚寫了一封加急信回去給折夫人。
折綰卻沒有心思管於媽媽做了什麼。她此時的注意力都在蟬月手上的信里。
蟬月是神色如常進了院子,但卻白著臉跪在了折綰的身前。
「少夫人,奴婢好像闖禍了。」
折綰扶她起來,接過信一看,發現是長姐寫的。
信是打開的。她看了一眼蟬月,蟬月哭道:「信封沒有合上,外頭也沒有寫東西。」
她嚇得厲害,「奴婢是在庫房找到的。快年底了,茗媽媽叫我們去庫房整理箱籠。本是我和文月她們幾個一起去的,但素膳不在,茗媽媽便帶著她們去了花草房。奴婢一個人打掃,很怕自己不仔細惹得茗媽媽罵。」
她自己一個人打掃的,有了錯處也沒人推脫。
她還是為自己說好話的:「所以就連邊邊角角也看了。庫房裡有些箱籠是原先那位少夫人的。奴婢打掃得仔細,便從桌子縫底下發現了這封信。」
「原也沒有多想,因信封沒有寫字,就打開看了看,誰知……誰知是原來的大少夫人寫的。」
折綰猶豫了片刻,讓蟬月將門關上,然後坐下來湊到燈下去看。
上頭的字很繚草。像是心緒煩亂,寫的也斷斷續續,很多地方都有筆墨暈染的痕跡。
但寥寥幾筆,折綰卻看得心驚肉跳。
頭一句就是:阿娘,我太累了,窗外的薔薇花開得很好,但我沒興致去看。
「你送來的藥我沒有吃,我不想吃,也不敢吃。」
「我還年輕呢。」
「我不想跟宋玥娘爭,我為什麼要跟她爭呢。」
「阿娘,我好累,你別逼我了。」
折綰深吸一口氣看向蟬月,「你看完了?」
蟬月點頭,「是。」
她惶恐不安,「少夫人……奴婢真不是故意看的。」
折綰就知道她為什麼會在上輩子突然消失在這個府里了。
她雖然不記得蟬月這個人,但卻知曉她上輩子沒有像這輩子這般如此積極的在自己面前自薦。
不然她不會記得有這麼個人。
那她撿到這封信會給誰呢?
她突然問:「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在第一日就投靠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