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他就不跟折綰說了,只說了越王門客的事情。但這話他跟阿琰說過。
阿琰道:「母親其實也是愛護你的,只是做母親的,總是想要子女獨獨聽自己的話。」
刕鶴春還要說下去,折綰卻沒有興致聽,她主要是想要知曉越王對他的態度如何。
聽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到重點,她直接問,「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沒有?」
刕鶴春一口斷定,「沒有。」
他就是覺得自己是清白的,這才覺得憋屈。
折綰不信。但刕鶴春車軲轆話,說來說去還是覺得越王的門客挑唆了越王跟他的關係,甚至還懷疑越王妃,「越王是個軟耳朵,越王妃一向不喜歡我。」
折綰:「……」
你倒是四處惹人厭。
這回不用她問,刕鶴春自己倒是抱怨起來了,「我不過是帶著越王去喝了一回花酒。」
也沒做什麼,只是捧了幾個戲子罷了。最多給她們丟過一些銀子。
越王妃便生了大氣,還跑來跟阿琰道:「你知道刕鶴春做了什麼好事沒?」
阿琰笑意盈盈的替他說話,「他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越王妃就覺得折琰沒意思極了,「你這般,也不知道是真菩薩,還是假菩薩。」
刕鶴春其實是喜歡說話的。一說起來就沒個停。折綰這時候倒是沒有琢磨他後來到底是因為什麼性子大變,竟然成了那麼個沉默寡言的性子,而是跟著他的話想起了長姐。
長姐對刕鶴春是否失望呢?
應該是失望的吧,否則怎麼會不把自己的痛苦說給他聽。
她一直在隱忍著。
折綰唏噓起來,打斷刕鶴春的喋喋不休,「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站在長姐的立場上想一想。」
刕鶴春一愣:「……什麼?」
折綰就笑著道:「刕鶴春,那你來說——以為長姐是真菩薩還是假菩薩呢。」
刕鶴春一晚上沒睡。
因為這句話,他輾轉反側,坐臥不安。第二天看見川哥兒屋子裡亮起的燈火後,突然就發起了脾氣。
於媽媽撞在了槍口上,被他指著鼻子一頓罵,「惡奴真是可恨,早跟你說過,川哥兒如今年歲小還不能早起溫書,你又在他耳邊胡亂說些什麼了!」
於媽媽慌亂得很。她是真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昨日川哥兒沒有把書背給大少爺聽,便怕自己忘記了,所以一大早上就起來了。
她只是沒有過於勸導川哥兒睡下而已。
但她沒想到大少爺如此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