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鶴春覺得丟臉。誰會為了出汗腳臭去找太醫?
他洗完腳總算舒坦了, 「我就說這東西男人用不得——你們女人怎麼抹那麼多還不難受?」
他見折綰左三層右三層的抹, 而後還要上胭脂。
抹這麼多臉能暢快?
折綰直接不搭理他——難道他心裡沒數麼?一盒她能抹一月有餘, 他一雙腳一天一盒!
得了便宜還賣乖, 裝傻得很,嘴巴就是賤。
她叫蟬月進來, 「去問問瑩姐兒今天還來不來, 她昨日說要跟我學字的。」
刕鶴春穿鞋站起來:「你倒是跟她如同親母女一般了。」
而後突然道:「三弟年後可能要調回來了。」
折綰並不驚訝他會這麼說。每年他都會說上這麼一句。但刕鶴憫卻十幾年都沒有回來。
英國公常常嘆息, 「他怎麼就不願意做京官呢?」
非要在江南那個地方死磕。
刕鶴春其實也不理解弟弟的念頭, 但兩人的關係不好,他也不去多慮, 只道:「我在京都,他在江南, 一南一北, 正好合適。」
他還對摺綰道:「我瞧著, 他就是性子獨。」
上輩子這般說,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言簡意賅,後面的要折綰自己去悟。這輩子還是這句話, 但後面無窮無盡的抱怨。
刕鶴春道:「父親希望他回來, 三弟妹和孩子們都還在京都呢,他在那邊又沒有孩子, 還不近女色,這跟鰥夫有什麼區別?他一個人在湖州也難,萬一出個好歹,怕是將來難以見面。」
「可我覺得父親多慮了,他的性子很獨,自小就不愛在家裡待著,別說跟我了,跟二弟三弟五弟也不親厚,就是父親母親,他也不願意多說幾句——我實在是想不清楚,母親為何如此偏愛於他。」
折綰卻覺得無論刕鶴春怎麼說,刕鶴憫將來的功績就是在他之上的。她記得她去世的時候,刕鶴憫已經坐上了江南第一把交椅。那時宋玥娘逢人就要說上幾句刕鶴憫,從看見屋檐下的一隻燕子說到鳥,再說到鶴,最後總能說到刕鶴憫多麼受陛下恩寵,百姓感恩,讓眾人很是厭煩,卻還不得不附和。
她便道:「人家是有大志向。」
刕鶴春嗤然,「他?」
折綰又失去了說話的欲望,轉身去了書房做自己的事情。
刕鶴憫這輩子回來也好,不回來也罷,與她應該都沒有關係。
蟬月很快帶著瑩姐兒回來了,還小聲跟折綰道:「奴婢去的時候,三少夫人在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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