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再說此事,折綰問:「那丹崖是要說哪家?」
玉岫:「一處是輔國公家,一處是慶國公家。兩家選其一,郎婿都是孫子輩裡面第一人。」
折綰想了想:「都是好人家,就看哪個得丹崖的心了。」
玉岫:「是啊,她母親叫我去打聽打聽,我心裡也沒數。」
折綰卻記得,丹崖沒有嫁給他們其中一個。是嫁給了今年的狀元郎,最後過得很是不錯。
她想了想,「那你別急,這事情慢慢相看,可急不得。」
玉岫:「我哪裡會著急,她還小呢,她這般的身份十八九歲出嫁也不晚。」
折綰中午是在宋家吃的飯,下午去了鋪子裡。蟬月見了她興奮得很,道:「主家,周掌柜正要找好您呢。」
是說今年三月新茶要採摘的事情。她們的茶葉沒有種出來,還要幾年,但是先去買了當地其他人的茶葉。
這事情袁夫人出了大力,風風火火,如今聽聞已經是當地人敬佩的一把手了。她寫信回來的時候道:「散戶和茶莊的茶我們都能吃下去,給的價格合適,公道,人人都願意賣給咱們。」
素蘭則道:「來了之後才發現這邊是真窮,只要管飯,大家願意不要工錢。」
但她們不敢不給,且給得很多。
周掌柜:「第一件事情,便是我們之前從閩南那邊買的陳茶已經快到了。這還是你的功勞,搭上了漕運的水路。再就是今年的新茶是三月份開始採摘,如今快二月份了,閩南那邊需要銀子,昨日袁夫人和素蘭寫信來,都說咱們之前商定的三萬兩銀子怕是不夠。」
採摘,炒茶,裝茶,運茶,都是錢。之前想的太好了,以為三萬兩是夠的,但是真正做起來卻不夠。
周掌柜怕折綰捨不得,勸道:「咱們工錢沒有苛刻,名聲是得了的。做生意,就是要先有信,先有名,而後才能做得寬。」
折綰並沒有捨不得,而是道:「我是在想,瓷器那邊也要銀子,咱們手裡的怕是不夠,還得去找孫姐姐取些銀子來。」
周掌柜面露猶豫,「孫夫人肯麼?」
折綰:「肯的。都是咱們借的,以後……以後好還給她。」
孫三娘果然願意,道:「我窮得只剩下銀子了。」
折綰認認真真寫了欠條,「這銀子以後我再還給你。」
孫三娘捧著杯熱茶喝,桌子上還擺著一本閩南話的書。
這書之前是沒有的。還是袁夫人為了教導素膳和素蘭特意寫的。折綰跟著慢吞吞的學,便在她的基礎上又重寫了一本。
然後在書的封頁上寫了兩人的取的名字。袁夫人不好意思極了,取了個清溪居士四個字。
她將這四個寫完之後很是鄭重的道:「未曾想到我有朝一日還能著書。」
折綰笑著道:「可你已經做了啊。」
袁夫人更是信心滿滿,「我自小就在那個地方長大,我不信還盤不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