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折綰面不改色,「隨緣分吧。」
等回到府里,刕鶴春已經在等她了。他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直走來走去,本是埋怨她遲遲不回的,結果看見她又開始心虛。
他頭疼欲裂,道:「阿綰,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折綰靜靜的坐下來,看著他團團轉,便端了一杯茶喝,慢條斯理的問,「什麼事情啊?」
刕鶴春已經想了一下午該如何開口了。有想過安慰,說一些咱們將來肯定會有孩子的話。或者哄騙幾句,說那大夫之前是越王的門客,沒準就被他得罪過,這是心生報復。
還想過裝作不當回事。畢竟他們已經有了川哥兒,只要川哥兒長大成人就行了。
世上多的人是只有一個兒子的。
但當折綰就這麼靜靜的坐在他的面前,靜靜的喝茶,淡淡的看向他時,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好一會兒之後才說了一句,「阿綰,我……我可能難以讓女子懷孕。」
折綰閉上了眼睛。
終於承認了。
她本以為自己沒有什麼情緒的。但當他承認此事,承認是他的問題,她突然有些悵然起來。
怎麼那麼傻乎乎的,吃了那麼多年的藥還不敢讓他去多看一次大夫呢?
為什麼要難為自己?怎麼就覺得一定要生個孩子出來人生才算是完整呢?
她穩穩的坐著,將手裡的茶喝完了才道:「那你先喝藥試試吧。」
刕鶴春難堪得很,「我會去診治,但這事情不能讓外人知曉,你知曉我的意思吧?」
折綰:「你放心,我肯定不讓外人知曉。」
刕鶴春一團亂麻,還要處理公務,等趙氏哭爹喊娘的上門來的時候,刕鶴春已經心累極了。他看向折綰,「不是說好了不讓外人知曉麼?」
折綰:「母親不是外人。」
趙氏叫人把書房的門關住,哭得死去活來的,還不敢哭大聲了,怕被別人知曉。
「天老爺,我一生行善積德,怎麼就讓你得了這般的天閹之症!」
折綰低頭,不敢笑出來。
——天閹。
刕鶴春氣得低聲道:「母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趙氏卻不明白他在氣什麼,還在那裡道:「你跟我生分,我知道,但這是關乎子嗣的大事,我怎麼能不知曉呢?」
「鶴春,你一定好好看大夫才是。」
「只是聽聞有給女子看不育的,哪裡有給男子看的名醫?我腦子裡面亂得很,根本不知道該去請哪個來看。」
刕鶴春咬牙切齒,「母親!此事不能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