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鶴春垂著頭,應聲道:「是錯了。」
皇帝就問,「哪裡錯了?」
刕鶴春:「做官做官,是要去做的,而不是坐在那裡不動。」
皇帝很是滿意!他覺得刕鶴春說到自己心裡去了,大為讚賞,暢懷道:「鶴春,還是你懂朕啊。」
刕鶴春出了宮滿頭大汗。但在路上碰見了左大人。
左大人盛情邀請,刕鶴春推辭不過,便猶豫了一瞬,還是跟著他一塊去吃酒了。
雅間里,左大人拉著刕鶴春訴苦,「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是懸著腦袋上的,只是不上摺子不行,我這是……」
他說話半含半露,刕鶴春之前就懷疑他是太子的人,這才願意來喝一杯酒。如今聽他這般說,就笑著道:「大人本就是御史,你有所見,便有所奏嘛。」
左大人就小聲道:「我現在是拿著腦袋來你這裡跪著,刕大人,您就行行好,給我透個口風——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就只斥責了太子沒有斥責他呢?
刕鶴春哪裡知曉!他站起來就要走,「你這是做什麼,打聽聖意可是死罪。」
左大人:「哎——哎——」
他拉著刕鶴春,「再喝幾杯酒,再喝幾杯。」
刕鶴春也不願意跟他鬧僵。陛下沒殺他,便是不準備殺他。誰知道他的背後是不是太子呢?萬一以後有重用呢?
他就喝了幾杯。
但皇帝還是知曉了此事——他派了人跟著左御史的。
當時太子還在場,還是跪著的。
皇帝聽聞之後,臉色頗有不愉。因對刕鶴春期望太高,便有不滿,道:「方才還在朕面前說得好聽……」
他嘆息起來,「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心思。」
太子便為刕鶴春解釋,「父皇,鶴春您也是知曉的,是個直腸子的人,不知道轉彎,左大人邀他去,盛情難卻,便要喝幾杯酒。」
皇帝卻冷笑,「你們一直都在朕面前行行走走,自小到大,皆是如此——你們在想什麼,朕能不知道?」
鶴春這是想著不得罪太子呢。
但他想要的是一個純臣,一個堅決站在自己這邊的侄兒,而不是偏向太子的大臣。
鶴春這次實在是讓他失望。當時有多暢懷,如今就有多生氣。
太子戰戰兢兢起來,皇帝頓時就惱了,「你是看朕年歲大了,想把朕當傻子看呢!」
太子惶恐磕頭,「父皇,不是這般的,您明鑑。」
但太子越是這般,皇帝就越是生氣,「朕親自教養你,也沒有對你說什麼重話,你卻為了那群大臣就開始疏遠朕,如今還要為了他們來忤逆朕。」
太子:「父皇,兒子錯了。」
想了想,還是狠心道:「只是大臣們所請也是有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