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馬上圓潤地滾下去。”我麻溜地轉頭就要跑。
“不是你,其他人都滾下去。”
不到十秒鐘,這些吃裡扒外的奴才們全不見了。
我趕緊轉過身,笑眯眯地湊上前,用力把書從他手裡抽出來:“高哥哥,你是不是想要一本手抄本卻不好意思?你如果想要你就好好說嘛,別這麼凶,我都不知道你想要,你不說你想要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沒有道理你想要我卻不給你啊——”
我把小黃書藏進胸前衣襟里。
一抬眼,媽呀,你要不要離我這麼近?你這樣我會心虛。
我退了三步,他就逼近了三步。
我的背靠在槅扇上,努力維持著天使般的笑容:“高哥哥——”
他又貼近了一步,我感覺自己的額頭貼到他有點刺刺的下巴上。這是什麼畫風?我被太尉門咚了???
我努力轉過頭,但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有用嗎?”他低下頭,聲音貼在我耳朵邊,有一點嘶啞,有一點曖昧。我的耳朵就被燙紅了。
我六神無主:“什麼——什麼?”
他一手撐在槅扇上,抬起另一隻手,緩緩撫上我的手臂,我儘量垂下手臂,一動不動,幸好還有袖子在,不然我直豎的寒毛算什麼?那隻手,緩緩撫摩著我的肘彎,忽地掠上我的胸前,我嚇了一跳,那隻手已經微微掀開我的前襟,點點那本書:“你說要有我的臉才有用。”
我心裡警鈴大作,有一種自掘墳墓的不妙感。
他的氣息呼進我的耳中:“就是說,想著我的臉,你會硬?”
我感覺我的臉燒到要滴血,身不由己地往後蹭蹭,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完蛋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具肉體從來沒在人前抬過頭的軟肉,忽然就完全不受我控制地在緩緩充血抬起頭來。因為無數次它在我夢裡對著二哥對著高淳的臉,石更得似鐵一樣。
我應該暈倒對不對?我應該尖叫著喊非禮打開門對不對?可為什麼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我的脊椎骨尾骨那裡,刷地就衝到我的手指尖。
那種強烈的羞恥感和恐懼令我眼睛一疼,眼淚開始聚攏。我只能扭著臉,拼命轉動眼睛,男兒流血不流淚。
那隻點在書上的手忽然粗魯地捏住我的下巴:“秦卿!”
他整個人壓了上來。只電光火石間,他又跟觸電一樣彈開。
我呆了一呆,看向他。
看著高淳眼裡的不可思議和微微發抖的身軀,我無意識地慢慢滑下去,坐到地上,抱住膝蓋,把可恥的頭顱埋進去,也把那可恥的硬物藏起來。我不想在他眼裡看到輕蔑和恐懼還有比平時的嫌棄更可怕的厭棄。我知道他是要戳破我的謊言才這麼逼我的。他不是那個喜歡著我的二哥,他是高淳,是高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