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一怔:“什麼?”
“我回到坤寧殿是想發落她,想打發她出宮回國公府去,她私自拿了那些東西給你,要是高淳知道了,恐怕不會饒過她。可是我一回去媽媽就告訴我她留了書,懸樑自盡了。”我急急地說:“你知道我的,我肯定不會有害她的意思,她那樣喜歡你,也是很可憐的。不是我——”
秦安一伸手握住我的手,蹲在我身前,仰起頭關切地打斷我的話:“二郎你嚇到了嗎?”
自從進了宮,秦安就再沒稱呼過我為二郎。我搖搖頭,鼻子發酸 :“我就是很難過,她早上還好好的,給我梳了特別好的髮髻,選了我最喜歡那個犀角發冠,還誇我穿紅色的最好看……”沒有人知道,死過一次的人看不得別人死去。
秦安輕輕拍著我的手:“難過可以哭出來的,二郎。沒事,你不是有首歌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嗎?沒人會笑話你,再說我這裡也沒有旁人。”
“秦安,我是害怕,我不知道會不會是高淳讓人殺了她的。我這幾天很害怕,我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可是高淳對你那麼狠,現在穀雨又死了——”我脫口而出。是的,我心裡一直害怕這麼想,我怕其實是高淳殺了穀雨。
“就算是太尉做的,太尉做得也沒有錯。聖人。這是在宮裡,按規矩也是斬手後杖斃,這樣的死法,穀雨還少受了很多苦楚。”秦安沉吟了片刻說。
我有點惱火。剛要開口。外間重陽慌裡慌張地進來稟報:“陛下的車駕就要到了!萬一陛下以為聖人你是來為難秦昭武的——”
我不能再讓高淳和秦安為我擔心。我知道今晚聖上是說好要去梁德君那裡的,估計來也就是探視一番。
重陽出去吩咐坤寧殿的人都躲進耳房裡去,我躲進了其秦安寢殿的衣櫥里,有點透不過氣來,隔著櫥櫃的紗門,隱約能聽見外間的事物影影倬倬的。
不一會兒,淅瀝梭羅地有人走了進來。我嚇了一跳,抓住身邊一件小衣,塞住自己的嘴巴。
“陛下,時辰不早了,德君大人想來等候陛下已久。”外面傳來秦安悅耳又很卑微的聲音。
“你一直盼著朕走這是急什麼,你怕了?還是你不願意?”女皇陛下有點火氣了。她的聲音也不好聽,粗粗啞啞的,像公鴨一樣,一定是因為基因遺傳沒遺傳到好的。我撇撇嘴。
“小人不敢!”秦安砰的跪在地上。
“哼,來人。”
我一身冷汗,女皇陛下這是有點欲求不滿嗎?千萬別在我眼前上演活春宮啊。我死死揪住小衣,往嘴裡又塞進去一些。秦安是我和一起洗澡長大的,但要我看著他那個女皇陛下,我怕要得針眼。
隱隱約約,我看見外間有人送進來一堆東西,又退了出去。秦安站了起來好像在脫衣服了。我啊了一聲,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堵上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