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死了:“秦安,你瘋了,你是要弒君嗎?她死了你也要死的,我也要死的,想想秦媽媽,想想我們這多人哪,快放手。”雖然不可能有話好好說,但我知道禁軍內侍們都還在門外面呢。
郭煦鬆開手拉拉我。我翻翻白眼。你個蠢貨,泥人還有三分火呢,你個死變態,現在死到臨頭知道害怕了?還要把我做人彘呢,秦安要是不殺你,我估計我們兩個都會變成肉泥。
可眼下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郭煦不能死在這裡死在秦安手上啊。
我硬起心腸,一巴掌劈在秦安腦後,他停住手,轉過頭來看看我。他的眼裡亮閃閃的,他在哭嗎?我不敢看,費力地把他的手掰開。趁郭煦還在大喘氣,趕緊用地上散落的腰帶把她捆了個結結實實,再用一雙襪子塞住她的嘴。
我可不想聽她保證她不陷害我,不廢我,不劃傷我的臉,不讓人輪-奸我。媽呀,我打了幾個冷顫,一身的雞皮疙瘩。做人彘我倒不這麼害怕。
秦安跪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半晌也不說話。我看見他嘴唇下面一排血印,趕緊去找了一瓶玉容膏,伸手給他草草塗了,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看著眼前拼命掙扎的郭煦發愁。
這個爛攤子怎麼收拾呢?
忽然秦安一伸手。我被他摟進懷裡。郭煦好變態,衣服上的薰香也是高淳用的雨後青竹香。我眼睛一澀。
秦安緊緊地摟住我,我骨頭都要斷了,疼得很。但我也緊緊地回抱住他。除了高淳,再也沒有人像秦安這樣對我好的了,不,他對我比高淳對我還要好。僅此於二哥。
“對不起,二郎,對不起。”秦安的聲音很好聽,有些哽咽也很好聽。
我努力笑著答:“沒事,你沒錯,不關你的事,都是郭煦這個變態的錯。”
郭煦嗯嗯了兩聲。你還不是變態才怪!
秦安摸摸我的頭:“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告訴你陛下對高太尉的心思,或者告訴高太尉。起碼他會護著你。”
我搖搖頭:“高淳肯定知道的,不然那天不會讓你去侍寢。不說這個了,你沒事吧?這個賤人踢人很痛的。”郭煦脾氣不好,被她踹得吐血的女史不少,我進宮前的好幾年,就沒有五品以上官員肯把家中閨秀送入宮中做女史了。
我伸手摸摸他的胸。他身子一僵,將我放開,低了頭喃喃道:“二郎,你別碰我。我髒。這身子太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