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疼,疼死我了,我含著淚搖頭:“你不懂——你不是我二哥!不關趙安的事!我要的是我二哥高純!我要的你永遠不懂也給不了。”聲音都模糊起來。
他驀地鬆開手,一把攬住我,低聲說:“我是二哥,二哥在這裡。別怕。你要什麼我都給,只有趙安不行,絕對不行。”
我被他箍得背上的傷口劇痛來,忍不住搖著頭:“不是,你不是二哥。”我不是你妹妹轉世投胎而來的。就算你不是高純,可我已經分不清楚,我為什麼要連這張臉都捨不得少看幾眼。我哭著說:“求你了,你隨便把我丟在哪裡都行,真的,你帶著郭儀好好去秦州。我命硬,真的。”
他只是輕輕順著我的頭髮:“別說傻話,我命才硬。”
想起前世那個和尚的話,我哭得不能自已:“我命硬,我天生的拖油瓶,誰拖我誰死,真的,我真的會害死對我好的人,二哥。你把我丟了吧,高淳,你把我丟了吧。”因為我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
“別傻了,秦媽媽她們幾個沒死,好好地活著呢。”高淳拍拍我的腦袋。
我頓住了:“你說什麼?”
高淳隨手拿起那條帕子替我擦了擦臉:“內侍省的副都知是趙安的人,郭煦要害你趙安是知道的。他們早就安排好了,只有穀雨是秦媽媽殺的,其他人都沒死,現在還在宮內當差呢。”
我呆了呆,有些高興,有些失落。我身邊沒有一個人是對我忠心耿耿的,我這九年的秦卿可見做得有多失敗。可是,我當然是高興的,三十多條人命,都活著呢。
“那天趙安拿出那些東西,接著穀雨的死,都是故意安排了讓你去勤德殿的。只是,他可能沒想到郭煦會突然跑去勤德殿,更沒料到你會被郭煦撞見。”高淳微微皺眉。
我腦子亂鬨鬨的,是,是我跳出去。開始但是趙安是要掐死郭煦啊。我能不跳出去嗎?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高淳小心翼翼地問我:“我只知道趙安為了坐實郭煦陷害你,好方便秦大兵諫,連穀雨的命都不顧了。他步步為營,怎麼會出了那麼大的岔子?照他們的安排,你該被下詔獄,廢聖人的聖旨下了他們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