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哥的肉體占有帶來的巨大快樂,足以擊倒任何空虛寂寞冷,不是嗎?
高淳撫摸了我的頭髮幾下,我調勻呼吸,等待他要說什麼。這忽如起來的開船,恐怕他這個徹頭徹尾的古代板正高嶺之花,會很難面對愛人。
所以我絕對不會問:“你愛我嗎?你喜歡我嗎?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你不討厭我吧?”也不會問:“你覺得怎麼樣?和我上—床的感覺如何?你快—活嗎?”
我都覺得怪異的事情,我閉上眼睛,假寐是最好的解除尷尬的方法。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我睜開眼。高淳在床頭,背對著我披上了衣裳。他朝外走了幾步,我唇角禁不住上揚起來,他竟然不問就知道我渴了想喝水。我半撐起疼痛無比的身子,想說聲謝謝。
可他,經過圓桌時並未停留片刻,徑直走到門口,伸手打開了槅扇。一步跨出去,反手又帶上了槅扇。
我怔怔地看著那槅扇,鼻子忽然有點酸。靠,破處後的小弱受,要不要這麼嬌氣?也許高淳只是去向夥計要一晚熱湯,劇烈的體力勞動後,我不止有點渴,還有點餓了。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去拿藥了。我們都太急切,毫無纏綿的前—戲,我肯定流血了。
我吸了一口氣,緩緩趴在床上,暗黑中,我也看得見床褥上有著更暗黑的點滴,不由得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起來,似乎他還在我身上馳騁,口齒之間咬牙切齒地喊著我的名字。
外面忽然響起了五更的梆子,驚醒了疲憊不堪的我。
我擁被翻身而起,身邊的被衾陰冷。槅扇緊閉。
沒有什麼熱茶,沒有什麼熱湯,沒有什麼藥。
我披上長衫,燈籠早熄滅了,窗外已經隱隱的有了青色的暗光,外邊有馬兒嘶鳴的聲音,也有刀劍出鞘的聲音。
難道昨夜,趙安的人來襲擊客棧了?我顧不得自怨自艾,在房間裡徒勞地兜著圈子。重陽竟然睡得這麼死,恐怕我要是被殺死,他能一點都不知道吧。
我故意將洗臉的銅盆撞得咣當響。終於隔壁的床吱呀了一聲。
昨夜,我的床也吱呀吱呀的,一會兒停,一會兒又起的。
重陽撓著腦袋進來的時候,眼袋大過了眼睛。我急急問:“外面怎麼回事?趙安的人來了?還是昨晚有護衛趕來會合了?”
重陽愣了愣:“昨夜,太尉跟奴婢們說,軍情緊急,二郎你帶著我們和夏王走官道,他帶著高飛和親兵先去西京辦事。”
我腦子嗡的一聲:“昨夜?什麼時候?”
“快三更天的時候。我記得太尉給了我信以後,外面敲了三更的梆子。”重陽啊呀一聲“二郎,那封信我是交給你還是——?”
我伸出手掌:“拿來,給我。”
不一會兒重陽拿來信,我一看,信封上竟然寫著聖上親啟。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小劇場
人家來一根事後煙,你這事後信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