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小我就知道高淳絕逼屬於惹桃花體質,郭煦一個,梁德君的妹妹也是一個,京中鑽石王老五排名他一直排在榜首。但是桃花開到大理國,還真是,有點出我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我意料之中。
高淳讓重陽說那三句話,又是個什麼意思?我恨不得拿過一朵菊花來撕花瓣:喜歡我?不喜歡我。喜歡我,不喜歡我?
羅軍醫還在嘮叨:“二郎你還小,恐怕不解男女之事。這大理也是地大物博人物俊秀,民風開放,比起東京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湖邊上搭了帳篷,男的女的一起圍著火堆唱一唱跳一跳,娘子就拉著郎君的手去那帳篷里逍遙快活去了。”他頓了頓,又得意地炫耀:“老羅我雖然那時候不才剛過而立之年,倒也有幸被一位小娘子看中,哈哈哈。你萬萬想不到,這娘子半夜竟然出了我的帳篷,又去和別的郎君歡好,我真是聞所未聞啊。好地方,好地方。”
有什麼稀奇的,大理,不就是雲南嘛,苗族人開放,摩梭族走婚。老軍醫瞠目結舌的,還是見識太少。
“二郎這傷口快好了,可以如常走動不礙事,平日夜間趴著可敞開衣裳,癒合更快。”老軍醫朝我背上塗最後一層涼颼颼的藥膏。
這個味道我很熟悉啊,我抬頭:“你哪裡來的玉肌膏?”御藥這個藥只對宮內提供,軍醫手上怎麼可能有。
羅軍醫支支吾吾半天,扭捏著說:“昨日落腳以後,東京來了人,送了玉肌膏和玉容膏來。太尉讓我收下再說。”
咦,這又是什麼畫風?趙安不派弓箭刀劍來,送了藥?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些成天陰謀詭計的人,心眼兒太多,我這樣的實誠派,還是不琢磨地好。我趕緊側過臉:“老軍醫,快把玉容膏拿過來給我塗塗臉,還有,你昨夜吃乾飯去了?竟然讓我少塗了一次啊。”
羅軍醫瞪起眼:“我明明要給你塗,太尉說你喝醉了讓你好好休息。這才一大早就來,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玉容膏抹在臉上,清香冰涼。
***
到了湖邊,郭儀正和三個娘子等著我們。
郭儀搬著小短腿倒跑得飛快:“哥哥來了,哥哥這邊!”
一路行來,這王王開府宅園借景的手法在環溪中也運用得體,南望層巒疊障,遠景天然造就,北望有隋唐宮闕樓殿,千門萬戶,延亘十餘里,山水、建築真可以說是全收眼底,巧於因借了。盛名不虛,果然 “洛中無可逾者”。
和幾位如珠似玉的娘子見了禮。大家上了湖邊的畫舫。
畫舫中倒也布置得十分舒適,郭儀船頭船尾地蹦躂,其實汴梁的河也多,我最常去的是虹橋,兩邊攤販甚多,河邊風景也好。這小包子自從被郭煦接回來,估計就沒出過門。自從知道郭煦原來不育以後,我才明白郭煦這是把郭儀當下一任女帝在培養了。怪不得三歲就逼著她啟蒙。唉。也不知道現在的命運對這個小包子,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