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山點點頭:「說實話,在決定讓你們來做研究院的法律顧問之前,我也是有好好做過功課的。」
他轉身,對著始終跟在他們身後半臂距離的簡承言說:「畢竟之前修建研究院也花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所以上頭決定,研究院不止承接上面下發的任務,也要適當接一些私人方面的修復委託。這方面涉及到的問題就複雜了。」
簡承言點了頭。
私人文物修複方面所涉及的問題確實更為複雜。首先要確認的就是私人持有這項文物的合法性,其次還要考慮到文物保護和經濟利益方面的問題,屬實不算是一項的工作。
「這項委託確實需要綜合實力較高的事務所才能承擔。」錢銘森也沒有和老朋友繞彎子的意思,「恆信成立的時間相比市面上其它事務所來說確實不算長,但近幾年來我們注重的不僅僅是對外的案件申訴成功率,還有對內人才的培養。」
「我知道,老錢。」周遠山領著他們走上樓梯,「說實話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們,我也知道拿到這個委託是你們事務所轉型的一個關鍵。但是世事無常,誰都沒辦法打包票。」
話說到這裡,錢銘森和簡承言都明白了周遠山的意思。
周遠山畢竟和普通客戶不同,錢銘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接話:「這麼說,老周你想要先對恆信來個試用期?」
對方沒有否定,在踩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轉過身看著他們,鄭重地點了點頭。
周遠山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錢銘森抬手擋了回去:「沒事老周,都懂。畢竟恆信之前從沒有做這一方面的經驗,一年的試用期,我沒意見。」
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三人圍著長桌落座,兩位老師的目光都落在了簡承言身上。
這些年來錢銘森一直都很注重對簡承言的栽培,這次文物修復研究院的法律顧問項目也主要由他來負責。
他知道錢銘森和周遠山在想什麼。
雖然錢銘森是整個恆信最大的控股方,也是一切重大事件的拍案人,但只要簡承言對這一年試用期的提議有所存疑,他也不會步步緊逼。
簡承言笑了笑。他從來都不嫌棄任何能在工作中得到學習提高的機會。
「我沒意見。」*
工作室門被敲響的時候,姜柯源正在製作將碎瓷片拼接起來的小型釘子,頭也沒抬地說了一句「進來」。*
大約十分鐘前,錢銘森和衡州大學校長、書記見過面簽過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