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龍捲風抬起頭,對著簡承言頗有不滿地張嘴叫了一聲。
「出去睡。」簡承言直接無視了它的不滿,直接伸手將龍捲風從姜柯源懷裡抱了出來,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嗷嗚……喵!」龍捲風乖順地垂著身子沒動,嘴裡卻一刻不停地發出罵罵咧咧的聲音。
事實證明,龍捲風堅持不懈的「求救」產生了作用。
原本還昏昏沉沉,在美夢中遨遊的姜柯源轉眼間驚醒:「貓呢?」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許難以掩飾的困意。
「貓非法入侵進了書房。」簡承言鬆手將貓丟出書房,毫不留情地關上了房門,只留下龍捲風獨自一貓在外面罵罵咧咧地撓門,「現在已經被我驅逐出境了。」
本不應該出現在平常生活中的專業詞彙在耳邊響起,姜柯源愣了愣,抬手抓了一把頭髮,迷迷糊糊道:「什麼?」
「沒什麼。」簡承言無視門外的狼藉,轉身走到榻榻米前,伸手把姜柯源面前的那本書合上。
紅色的封面上印著白色的大字——《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他捏著書脊,轉身把書重新放回那占了整整一面牆的書櫃裡:「困了就去睡覺。」
「你工作完成了?」姜柯源微低著腦袋,還沒從剛才的小睡中徹底清醒。
「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永遠都做不完的。」簡承言在升降桌的另一邊坐好,「那就是工作。」
「誰說的?」面前那人渾身上下都帶著滿滿的困意,卻依舊下意識反駁他,「工作怎麼可能是做不完的?我就是每天都做完工作才回家的。」
簡承言沒做過文物修復,對這一行的了解也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但他能肯定的是,姜柯源口中的「做完工作」和他的「做完工作」並不是同樣的定義。
他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半開玩笑半認真:「那我那位錢老師託付給你的石板畫,什麼時候能修完啊?」
「……」姜柯源皺了皺眉,「你先別急,我手頭還有研究院的工作沒做完呢……」
話音剛落,就算是還沒徹底清醒的當事人都意識到自己的話在短短几秒內完成了完美至極的互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