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回家之後一個人要發愁午飯吃什麼,沒想到簡承言考慮得這麼周到地把午餐給他擺上了桌,還是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一頓飯。
當然,除了調味淡了一些。
此時此刻,他抓著大棒骨啃得正香。
對面,簡承言放下水杯,抬手撐了腦袋,趁著對面人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裡的大棒骨上,沒有再掩飾眼底的溫柔和無奈:「牧州的東西不對你胃口,把你餓成這樣?」
「嗯?」姜柯源嘴裡還嚼著棒骨上的瘦肉,抬頭去看簡承言之前先舔了舔唇邊的油,「也不是不好吃,就是考古坑人多,每天都是固定的盒飯,等拿到手的時候基本上都涼了。」
姜柯源就著湯把肉咽了下去:「周院就總覺得盒飯配菜不夠營養,怕我這個傷員恢復不了,所以給我強制遣返了。」
「哦。」簡承言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簡承言就這樣坐在桌邊看著姜柯源就著湯啃完了一整根大棒骨。
「還要嗎?」他起身,拿著勺子攪了攪鍋里的湯。
豐富的油脂已經在表面結上了薄薄一層的油膜,鍋里的熱氣在這層油膜的保護下聚集在一起,順著攪動的動作向上飄起。
「不要了,我吃飽了。」姜柯源擦了擦嘴,慢半拍地發現了盲點,「你不吃嗎?」
「我在律所吃過了。」簡承言起身,走到他身邊收了碗筷,朝著廚房走去,「律所食堂對內打八折,能省點錢。」
姜柯源傻眼:「你還要省錢?」
簡承言站在洗碗池邊挽了衣袖:「你剛才啃的那根大棒骨,一根一百四,我買了六根。」
姜柯源:震驚,一百四一根!回味ing……*
姜柯源右手的肌肉組織有些拉傷,時常會覺得整條手臂的神經僵直,無法彎曲,偶爾伸長了手臂或是用力的時候都會感覺到疼痛。
簡承言包攬了幾乎家裡所有的家務。
他洗了碗,替姜柯源重新鋪了床,又替他把行李箱提進了房間。
姜柯源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他及時制止了簡承言,對方很可能幫他打開行李箱整理衣物,甚至恨不得貼身侍奉他洗漱。
說到洗漱,姜柯源確實需要幫忙。
淋浴間,蓮蓬頭裡嘩嘩吐著水。
姜柯源的頭髮被水汽打濕,因為受傷而將近兩天沒洗的頭皮有些發癢。
他試著抬了抬右手,關節僵直,抬到最高時依舊泛著隱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