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姜柯源骨子裡的少爺脾氣這輩子都改不了。
他只顧著自己享受,不舒服要抱怨,太舒服了也要抱怨。
簡承言用掉了小半包紙巾。
事後,少爺抱著被子一秒入睡,留下簡承言替他收拾殘局,還要面對身上那件被少爺弄髒了大半的家居服。*
姜柯源此刻只想抓著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
這都算是什麼事兒?!
如果可以,他簡直想直接打開窗跳窗逃走。
可是他不能,因為這是十八層。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面對簡承言。
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他也沒時間去思考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這個在幾個小時前還只是朋友的人。
因為他想上廁所,非常想,但凡慢一秒都可能會控制不住的那種。*
餐桌上擺著涼好的溫水,簡承言站在烤箱邊,聽到廚房外的腳步聲:「餓不餓?」
姜柯源站在餐桌邊喝水,對方就這樣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問他,語氣自然、表情正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放下水杯,點了點頭,故作含蓄:「有點。」
「嗯。」烤箱上的數字跳動,簡承言帶上手套,「馬上好了。」
「喵~」看著姜柯源在餐桌邊坐下,龍捲風翹著尾巴過來求摸,臉上卻帶著紆尊降貴的施捨。
姜柯源彎腰去撓它的下巴,順口問了一句:「龍捲風怎麼這副表情?」
烤箱發出完成工作的提示音,簡承言蹲下身,清了清嗓子:「下午不小心把它關在陽台上太久了,剛剛哄了好久才好。」
披薩被端上桌,姜柯源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龍捲風被關這麼久的原因,低下頭紅了耳根。
簡承言沒再多說什麼,自顧自分了披薩。
就在姜柯源以為這件事就這樣被二人心照不宣地略過時,生活的變數永遠會打敗天真的那個人。
門鈴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
而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簡承言的母親,也是姜柯源母親多年以來的好友,梁曉欣女士。
梁女士提著大包小包,一進門就看見了餐桌上那份剛吃了一小半的披薩。
她把東西往簡承言手裡一塞,低頭看了眼腕錶:「這是午餐還是晚餐?」
姜柯源拿著披薩的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只好僵在原地,尷尬地和她打招呼:「梁嬢嬢好。」
「年輕人在家也要注意一點健康規律的飲食。」梁曉欣邊指揮簡承言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邊忍不住絮絮叨叨,「本來上班的時候就忙,現在放了假,還不注意身體,當心把胃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