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承言看著他,目光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哪怕一瞬。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姜柯源收回按在對方肩頭的那隻手,拿了棉簽想要繼續為他擦拭,「各取所需很正常。」
棉簽即將碰到傷口的那一刻,他聽見簡承言刻意壓平的呼吸聲。
「我知道。」簡承言抿了抿唇,下半句話在喉頭滾了三遍,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我只想知道現在在你眼裡,我們算什麼關係?」
左手本就不是姜柯源的慣用手,棉簽在這句話話音剛落的時候重重戳進了淤血的傷口。
簡承言沒有動,更不會躲。
「隨便。」姜柯源垂下眼,試圖藏住眼底的慌張,「朋友,隨時都能各取所需的人,或者兩者都有,隨你怎麼想。」
對方半晌沒說話,再開口的時候只剩下一聲冷笑:「是嗎?」
這樣的氛圍讓姜柯源很不舒服。他想逃跑,但手腕卻被簡承言牢牢攥著。
心頭的煩悶和手腕上的疼痛讓他快要無法維持表面的冷靜與體面。
「你不是會喜歡女孩子的嗎?你不是也有過前男友的嗎?」姜柯源掙扎著想要逃脫那層束縛,「比我好的人那麼多,你明明根本就不會和我談戀愛,為什麼還要抓著我不放呀?」
「誰說我喜歡女孩子?」簡承言手上的力氣沒松,強硬地拉著對方坐到了自己身邊,「又是誰告訴你的我不會和你談戀愛?」
姜柯源幾乎要哭出來:「你高中的時候不是喜歡坐在你前面的那個女生嗎?」
「誰?」簡承言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喜歡過她?」
姜柯源的哭腔已經快要掩蓋不住:「那你那段時間還每天給她帶早飯……」*
那是高二的時候,姜柯源因為文理科分班,又一次「幸運」地和簡承言成為了同班同學。
從小到大,簡承言都是老師眼裡的大紅人,他的座位被安排在整個班級的正當中,視野最好的那一排。
姜柯源就沒那麼受寵,退而求其次,坐到了簡承言的右前方。
高中的那個班主任喜歡實行一帶一的互補配置,於是簡承言這個全能學生的身邊被配上了全廢學渣方闕雲,姜柯源身邊坐著數學成績一流的白賦暄。
那段時間,姜柯源每天都盯著簡承言,把對方當成自己學習道路上的風向標。
簡承言課間沒有出去休息,而是坐在座位上刷題,那麼他也一定要留在教室里做題,並且要努力比簡承言做得更多更好。
後來有一天,他突然發現簡承言開始和前桌的女生說話、遞紙條,一周後居然開始給前桌女生帶早餐!
這是多大的一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