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高中的時候白賦暄就愛打遊戲,每個遊戲都取個不一樣的名字,不是叫「白雲蒼狗」,就是叫「琴棋詩賦」,總被姜柯源吐槽取得每一點創意性。
如今過去這麼多年,這家酒吧的名字還算可以。
和其他圍繞著一圈又一圈霓虹燈牌的酒吧不一樣,白賦暄這家酒吧藏在小巷子裡,除非過路人刻意抬頭去看,否則根本就不會發現它那張簡單的黑白配色招牌,上面用藝術塗鴉字體寫著三個大字——白日夢。
店裡的酒保似乎認人挺有一手,只是見過姜柯源和簡承言一面,就記住了這兩人和自家老闆的關係,走過來寒暄了兩句,打過招呼後就自顧自去吧檯後忙了。
姜柯源坐在沙發上,隨手拿過桌上的菜單翻來翻去地看。
清吧里的放著舒緩的音樂,暖黃色的燈光從頭頂照下來,打得簡承言有點犯困。
他靠近椅背,抱著手臂閉上了眼睛。
他自認為只是短暫地打了個小盹兒,再睜眼的時候,卻直直裝進了姜柯源那雙又圓又亮的杏眼裡。
「你困了嗎?」
簡承言打盹的時候低著頭,視線角度有些低,姜柯源不得不兩手支在矮桌上,抬眼去夠對方的視線。
簡承言還有點迷糊,一時間沒來得及回答。
「你困的話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姜柯源把菜單插回桌上的那隻小盒子裡,目光卻始終沒有從簡承言臉上移開半分,「眼睛都紅了。」
簡承言伸手墊了對面那人的下巴,從椅背上彎腰湊過去,低頭在姜柯源唇邊輕輕碰了碰:「我回去了你一會兒怎麼回家?」
「我奴役白賦暄開車送我回家啊。」姜柯源挑了挑眉,小表情裡帶著些得意。
「嗯……」簡承言故意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白賦暄不靠譜,我不相信他。」
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車門被人關上的聲音。
二人紛紛坐直了身子朝門口看去。
在簡承言口中「不靠譜」的白賦暄一反常態,低垂著腦袋推開了大門。
姜柯源心道不好,這人鮮少有精神如此萎靡的狀態,事出反常必有因,看來今天晚上這個心理導師的路程任重而道遠。
他抬手,對著白賦暄招了招,對方懶懶地掀起眼皮朝他這裡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比吃了屎還難看。
但下一秒,姜柯源也險些無法維持住表面上的平靜。